“复博，维格，你们派人把他们的尸体清算一下。在莫枝窑场的后山上修个陵寝，把他们和先前阵亡的黑衣军兵士都埋在那。”
范先生假装没听到内里二人的肮脏言语，说道：“既然如此，便提早交卷，你等也好早些归去。”
大虎是黑衣军中年纪最小的，听陈书同说只要十七岁，从小跟在陈书同屁股前面长大。林庶灵对大虎印象深切，因为大虎家穷，从小没尝过酒的滋味，曾经开打趣说打下粮库要拿一斗粮食去酿酒，好尝尝酒滋味。
说来国考内容有些奇特。
以林庶灵的心性该承担的任务决不会回避，陈书同落得这般地步，他有任务，何况国考对他来讲意义不大。林庶灵早已决定，秋实书院大门，他便回荆湖镇故乡，今后隐居山林，耕地扫墓，陪在家人身边。
三天前，陈书同带着三十四人走出象门县，发愤要出人头地；三天后，三十二颗人头落地，仅剩两人躺在病榻，存亡难料。
枪响的那一刻，林庶灵死死按住堕入癫狂的陈书同。他昂首凝睇一眼台上的夏戈挺，又看向场边面无神采的华新民，再看一眼痛苦万分的陈书同。
华新民欣喜夏戈挺，扫一眼瘫坐在地的陈书同，说对劲，谈不上有多对劲，陈书同在他眼里还欠些火候。现在的陈书同贫乏独当一面的才气，和华新民、黄维格、沈复博这些大族出身的秋实后辈存在不小的差异，乃至是邱白，在行事上要赛过陈书同半分，只是邱白没出过国，眼界上差了很多。
秋实书院其他学员个个愁眉苦脸，抓耳挠腮，看模样非常焦急。有人在点头感喟，也有人气愤不已，将题纸撕成碎片。
林庶灵拿起笔，心中悄悄苦笑，在手中握好久，还是放下。
“一字也写不出？”监考官员没看过题目，面带鄙夷之色，号称明州第一的秋实书院不过如此，内里学员插手国考一字未动。
题目发下来，学斋内响起断断续续的猜疑声。
童院助一手包办统统人的答卷，将写有秋实学员名字的三十五张纸交给监考官员，随后一手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