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身子才大好,又有孕在身,何必与她普通见地,既然她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给碧莹治病的,不如叫人将那叫碧莹的丫头也叫来对证,也好让她心折口服。”我心头一紧,为甚么要扯上碧莹,我看到香芹的目光,心中的惊骇越来越深,这个原非烟是来帮我的,还是来害碧莹的。
柳言生也不说话,上前抓过她的手便评脉,用脚指头想柳言生也会说没有血淤经毕,只是曾得过伤寒罢了,很好。
药仅四味罢了,故名“四物”汤。
“我是个妇道人家,原也不懂,刚才那老货来哭诉说是新皇的原配窦家也在平乱中立了大功,那窦氏几天前又生了一对龙凤胎,且又是窦太皇太后的侄女,长得本就倾国倾城,色艺双全,京都传言甚么‘取妻当取窦丽华’,新皇本就宠嬖这窦丽华,现在又有太皇太后的懿旨,所之前儿个已诏告天下,立窦丽华为皇后了,她的儿子已是太子了,看来咱家二蜜斯只能做皇贵妃了。”
“哟!没想到是个病西施啊!如何觉驰名字这么眼熟呢?本来是前几年偷非烟玉偑的小丫头吧。”夫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那二蜜斯轻移莲步,走到夫人面前,端上一杯茶,也是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她还是没有改过,现在又……,夫人看在于将军和宋保护的份上对她们从轻发落了吧。”
到了上房,久违的百合熏香扑鼻而来,精美的摆钟仍然敞亮刺眼,炕上坐着珠光宝器的原夫人,带着秋板貂鼠昭君套,围着攒珠勒子,穿戴桃红撒花袄,石青刻丝灰鼠披风,大红洋绉银鼠皮裙,粉光脂艳,端端方正坐在那边,一手按着她微笼的小腹,一手拿着小铜火箸儿拨手炉内的灰闻名天下的柳先生面无神采站在炕沿边,捧着小小的一个填漆茶盘,盘内一个小小的油纸包,略显眼熟。
仲春二龙昂首的日子,碧莹的烧退了,虽说我和碧莹还是庄子里的奴婢,但大家都晓得我们背景有多硬,便是不去事情也无人知会,反倒是周大娘总来问寒问暖,像我们是她管事似的,但分开紫栖山庄之前,除了碧莹的身子不好时,我和碧莹还是定时定点地去周大娘屋里取浣洗的衣服,到得门口,我悄悄唤了声“周大娘,木槿来取浣洗的衣服啦。”
“扯谎!”我冷冷一笑“碧莹自六年前病到本年过年才刚好,统统的药方我都藏在这些珠宝一起,加上最后一张,统共五十六张,如果槐安搜到这些珠宝,何故搜不到药方,还是槐安收了或人的财帛,将方剂都毁了?”
原夫人冷哼一声,唤了一声言声,柳言生便将茶盘递给我,冷冷道“你可认得此物?”
她说于飞燕,斑斓和宋明磊天还没亮就去给紫园里拜年了,至于珏四爷,老端方是果尔仁来拉着去紫园的,碧莹奉告我说那果尔仁真乃神人也,昨晚竟然一夜守在屋外,还是今早于飞燕他们出门时,才发明屋外多了一个雪人,那雪人猛得爆开,把她唬得大呼,他却展开精光四射的眼睛,仅伸了个懒腰,也不睬惊诧的他们,骄健地跳进屋抱了原非珏就走,原非珏同窗走时还揉着眼睛喊着我的名字呢,我听着唏嘘不已。
本来如此,新皇宠幸窦氏,而那窦氏不但有太皇太后的懿旨,恐怕另有足能够和原氏北军分庭抗礼的窦家南军在撑腰吧,既然熹宗挑选了和原家剑拔弩张的窦家,并且算是劈面悔婚了,那原家不想反也要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