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尔仁,你这个老鬼,你和你的冒牌贱女儿残害了多少宫人,以勤王之名又兼并了多少部族?你现在也算罪有应得。”依明那灰色的眼瞳里闪着仇恨而镇静的光芒,大声叫道:“腾格里在上,阿塔您可瞥见,我终究手刃仇敌了……果尔仁,你当初如何折磨我阿塔,我明天便如何折磨你。”
果尔仁夺过来嗅了嗅,然后立即放在嘴里嚼了起来,然后谨慎翼翼地用嘴喂到女太皇的口里。
我怔在那边,他却转开了视野,再不睬我,只是满面和顺地单臂紧紧抱着女太皇,浅笑道:“古丽雅,你可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模样?”
我微叹。
女太皇又看了看果尔仁,笑容消逝了,“是你,果尔,我方才见到然之来了,如何他又走了?”过了一会儿,她仿佛又觉悟过来,无穷伤感地轻叹着:“本来只是一个梦、一个梦,是啊,原青江终是一个梦。但是、但是,我好想见到他最后一面。”她的声音轻了下去,看着果尔仁悲伤的灰瞳,眼角一滴泪滑落在那鲜红似血的号衣上,“对不起……果尔……”
依明捂着伤腿,吼怒着:“该死,果尔仁遁下秘道逃窜了,快去叫阿米尔伯克。”
他哽咽了好久,眼泪一滴滴地洒在女太皇的脸上,灰瞳却垂垂闪现光彩,许是回想到以往与女太皇相处的幸运光阴。
但是女太皇稠密的弯睫挂了下来。果尔仁连连点着她的穴道,女太皇这才又展开了眼睛,酒瞳无神地看着果尔仁,“然之,是你吗?是你来看我了吗?”
“你的父亲参与兵变,害死先帝,死不足辜。”果尔仁嘲笑着,奔上前挥刀疾砍,可踉跄间却被一个兵士从背后砍了一刀。
我的脑中一片混乱,这才惊觉身后无数的兵士涌了出去。领头的阿谁青年挥着一把明晃晃的弯刀,趁着果尔仁沉浸在极度的哀痛中,猛地刺向果尔仁的左肩。那张脸镇静地扭曲起来,是依明,女太皇的近侍依明。
时字还未出口,果尔仁单臂将那柄酬情深深刺入胸口。
果尔仁愣在那边,满眼的心碎不信,却不敢出声打断,只是寂静而悲伤地不断泪流。
依明正待挥出第二刀,果尔仁一个跃起,右腿踢中依明小腹,同时左手臂拾起一旁散落的弯刀,奋力掷出,正中依明的大腿根部。
果尔仁面色惨淡,喃喃道:“他这是在向我抨击。”他搂紧女太皇,用力挤出一丝笑,“好好好,我不怪他。古丽雅,我是来带你走的。分开这个皇宫,我们去乌兰巴托,我们去过自在安闲的糊口,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她的眼中渐渐升起一阵奇特的敞亮,仿佛热恋中的少女想着本身的心上人,口中也喃喃唱着我听不懂的歌声,那曲调暖和柔转,似是初恋的少女在向恋人诉说衷肠。
背后俄然传来侍女的尖叫声,宫人尖厉的叫声从四周八方响起:“果尔仁行刺女太皇,果尔仁行刺女太皇。”
“老夫禁止不了你,但是你也别想活着分开弓月宫!”果尔仁轻嗤一声,道:“木女人你真是天真,他借着大理外族的力量诡计破了火拔部,这场仗博得不但彩。突厥人最服豪杰,接下去,他会挽回他的面子。”
转眼间我面前又是暗中,果尔仁拿了雪芝丸吃了一颗,快速地点了止血的穴道,将女太皇绑在背上。我抬开端,满洞壁画,我们又回到了之前误入的地宫。
女太皇的睫毛微动一下,睁了开来,看清了面前的果尔仁,没有赤色的嘴唇微微颤着,竭力出声道:“果尔,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