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阳光活动在她未束起的披肩长发上,我记得当时候的她老是喜好着白缎男装。我曾经毫不包涵地嘲笑过她,二B文艺女青年!但是在今后的光阴中我才明白,实在她不时穿戴一身洁白,是为了记念内心那细雪普通的人儿。
我印象中的她老是打扮得整齐而华丽的,紫眸冷冽而意气风发,不像彻夜的她,竟如同儿时普通无辜而荏弱。
我细细打量着她,小时候那甜美的浅笑和别离时的泪容在我面前不时闪过。
再看兰生,他的目光也似是凝神谛听,并且跟从着宋明磊不断挪动,偶尔还插一句,不想宋明磊并不是不觉得意,反而当真地同他非常有默契地来往应对,把燕子军同麟德军在汝州的摆设倒定了个七七八八,不愧是幽冥教的旧了解。我心中俄然一动,天下人只知四至公子武功武功、惊才绝艳,却不知面前这个布衣少年和尚眉宇间倒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器宇轩昂,握瑾怀瑜之气质。
“现下原氏看似风景,背后却隐有危急,”于飞燕走到那幅残破的舆图前,拿起笔墨略点了几笔,“俺这几天不时在想,如若原氏攻破这几处,则局势定矣。老2、兰生,你们说是与不是?另有颖州,前年我和屋里头曾去过一次,守备甚是衰弱。当时俺就一向迷惑,莫非主公不担忧东吴偷袭吗?”于飞燕最后连对原青江的旧称都用上了。
有人掀了布帘,一个一身白缎衣的男装美人手握青锋剑柄,窈窕娉婷地含笑站在门口细细看我,额心一点美人痣,如血珠凝滴,更添风情。她的浅笑一下子点亮了全部房间,潋滟的紫瞳竟比窗外的阳光更刺眼。
“看模样,你情意已决,”宋明磊对我淡笑着,如水的眸光一转,瞥向一向默不出声的兰生,“只是……四妹,你肯定跟着这个废人,便能助你回到白三爷那边吗?”不想兰生一改本来的谦让态度,对上宋明磊的目光一凛,冷冷道:“小人看花木槿回原家不消担忧,侯爷最该担忧的是您的枕边人吧。如果再如许一意孤行的话,您多年的心愿恐怕就要落空了。”“你这根废木头也配直呼她的名讳?”宋明磊的右手磨着左手大拇指戴的那只翡翠大扳指,笑若东风,“你连男人都算不上。”氛围中满盈着一种无形的硝烟,仿佛两只好斗的兽狭路相逢,明显宋明磊还是浅笑着,我却能感到两人暗中赤红着眼相对。
这时东子出去,附耳在赫雪狼耳边说了几句,赫雪狼又跑到于飞燕那边说了几句,于飞燕看了看我和宋明磊,笑道:“又有高朋上门,二弟和四妹且聊着,我去去就回。”屋里热络的军事集会氛围一缓,屋里就只剩下我、宋明磊和兰生三小我。
“我们小五义现在虽是各为其主,却还是不出原氏。现下我们小五义中三位mm都嫁予原氏中人,我亦与原氏攀亲,有了子嗣。现下原氏有难,岂有不助之理?明磊觉得我等还是同气连枝的兄弟姐妹。”却说他们越说越投机,越说越多,我垂垂赶不上他们俩的节拍,更别提等我再去揣摩他们俩的干系,四周的爷们却全给他们的高论吸引住了,赫雪狼在一边听得还是面无神采,但双目却没法粉饰热血沸腾;我那于大哥同兰生、宋明磊挤成一堆,在舆图前指导江山,说着原青江计谋大反攻的得失题目,全无居家好男人的气质了,只剩下跃跃欲试。公然战役就是大老爷们最爱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