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兰生擦着黑血,那血好歹止了,我心中不由想起那天问起林老头关于非白的身材的事情,林老头甚么也不肯说,只是沉重地叹着气,当时我也是胆战心惊了好一阵。
我把头埋在双手中,暗想,我得快些见到非白才好啊。
佛像前面只容得下一人回身罢了,齐放隔了一个兰生更看不到,急得施轻功来到屋梁上,看到非白的一个部下后,神采松了下来,双眸微露欣喜,应当是旧了解。
我晓得他有个风俗,就是睡觉前要读一会儿书。约莫一个月后,我用心把夹着梅花的那本书塞到他要读的书册里,当他偶然间翻开了那本书,看到了那些仍保存着艳色芳香的干梅花瓣时,不由沉默入迷。我偷眼瞧他,不想他却俄然转过甚来,定定地看了我好久,仿佛第一次熟谙我花木槿似的。
那尉志三代武将,乃是三国名臣,成果死于“蛇妖坡之战”,惊破汉界三国,尉志首级被程东子斩下后八百里快骑送往洛阳武安王帐内。武安王大喜过望,命人以仕女打扮殓尉志尸体送回潘正越处,以示调侃。潘正越怒斩逃回的统统尉部军士,欲亲身领兵攻汝州,正中原青江之计。
我埋在原非白的脖颈,双手紧紧抓住他的前襟,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心中窃喜,看到非白的身材不像是孱羸有力的模样,放下心来。
他认出我来了吗?我想我应当对他笑一下,或是平静地点点头,但是我脑筋却恰好满是宋明磊说的那堆臭狗屎:妇人貌不润色,不见君父。
一个闪电猛地落下,跟着震耳欲聋的惊雷声,我看清了那人。
我吃痛地揉动手腕,上面五个指模非常清楚。
我无措地看着他,完整怔在那边。就在这犹疑的一顷刻,我感到腰间一紧,本来非白伸手将我拉离了兰生的庇护圈,他紧紧搂着我的腰,尖刀改抵着身后的兰生。兰生想夺却晚了一拍,只是拉着我的右手,却又怕硬扯会伤了我,不敢用力。
“夫人不必过分担忧,由他去吧,”林老头讽刺道,“这个断念眼,还想乘死之前用本身的身材考证幽冥教的人偶极限。”说罢,沉重地叹着气走了出去配药。
我们刚往回走,行至半山腰,天气骤变,暴风高文,闪电交集,一场大雨眨眼便至,冲倒几棵大树。那山川直泻,几欲冲走行人,昏入夜地中我们便跑回积香寺,不想刚进得寺内大雄宝殿,兰生便低喝,殿内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