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会厨艺?”呃?啊?这哪儿跟哪儿啊,这位夫人的思路腾跃得太快了吧。
我快晕晕乎乎时,瑶姬把我们带到了一个近似于小岛之所。我用力甩了甩头,认出来了,这是被称为圣泉岛的处所。此地大大小小的温泉有十几座,但唯有面前两个浑然天成的药泉,恰是当年我泡温泉泡得想吐的处所,一冷一热截然相反,一个最高温度绝对低于零下十摄氏度,另一个温度时高时低,高时可达沸点。
我的脑瓜嗡嗡乱响,好不轻易安静下来,本能地转了一个念想,拉着兰生以头伏地恭敬道:“木槿见过圣上,万岁、万岁、千万岁。”兰生缓慢地回过神来,看了看我,桃花眸中闪着顺从,但最后也同我一样,渐渐跪倒在地,一言不发。他紧紧抓着我的手,保持着能够随时拉我飞奔的姿式,眼中凝集着风暴,而我的汗水垂垂沿着额头流到灰尘中。
“你的灵魂都已入何如桥了,为何又要返来?那幽冥教对你至死也不肯罢休吗?”银钟馗叹了一声,“你公然是一个不幸人。”兰生大声对他吼着:“开口,你们原氏才是乱伦贪欲的恶鬼,一群不幸虫。”他突破穴道向银钟馗冒死,后者文雅一闪,脱手虚点,兰生便被再次点了穴道。银钟馗淡淡一笑,“看模样,你晓得的还真很多,孩子,我越来越猎奇了,你究竟是幽冥教的甚么人?”他摸向兰生的脖颈,看似暖和的目光俄然迸出一丝阴狠,快如闪电地拔出一根半米长的银钉来,上面沾满了黑血。兰生痛苦地低吼一声,直直地倒在地上,头一偏,圆睁着痛苦的桃花眸看着我,充满了不甘和一丝哀伤,浑身抽搐着,就仿佛一台法度混乱的机器人。
现在他没有穿戴九五之尊的龙袍锦冠,没了朝堂上傲视天下、傲视群雄,多了份密意,埋头地看着瑶姬,我也向来没有见过他有过这么仁慈而沉重的神采。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我们在紫川边上停了下来,瑶姬把我和兰生一边夹一个,踏着凌波微步,在紫川上超脱而行。那些金龙在我们身下不断游动着,何如不了瑶姬,只得抬头对我们吼怒。
那瑶姬渐渐走向我,嘲笑道:“本宫当年亦念过那本叫《镇魂志》的破书,青山把镇魂钉拔了,若无冷泉镇魂,一时三刻他便腐蚀了。你莫要担忧,本宫有很多话要拷问他,是故保他一条狗命。”我心中担忧兰生,正揣摩如何救他,那瑶姬俄然来到我跟前,又把我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她微哈腰从上至下细细看我,然后冷冷地开口,问了一个我如何也想不到的题目。
我听到耳边吼怒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小忠的哭泣叫声。这个瑶姬同非白一样,使乌刚长鞭,且每一节都是鲸鱼骨所制,更巧的是她同非白一样,亦是左手使鞭。
“风卿挖空心机地为你弄了一张酷似司马莲年青时的脸,你便能为幽冥教潜入原氏,做最后奋力一击,用你的面貌再来掀起暗宫的惊涛骇浪。但是,这类镇魂大法,不让死者安眠,生者节哀,违背天道,最是恶毒。而你并未真活,乃至不算是个完整的人偶,最多也只能算个残偶,也就活个几年罢了。若不平解药,月圆之日,还要受那穿心之苦……幽冥教费了这番工夫来做一个残偶,想必你也有一番古怪的出身吧。”我终究有些明白司马遽老说兰生是人偶的启事。不幸的兰生想是之前潜入紫园的幽冥教妙手吧,以是对我和紫园的故事了如指掌,然后遭受大不幸,明显身故,却连身后都要被幽冥教操纵,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一时心中不忍,我跪倒在地,“请圣上部下包涵,放过一个将死之人吧。”银钟馗看向我,凤目中早已是一片冰冷,“晋王妃啊,你若真想帮忙这个孩子,就让我给他自在,去他该去的鬼域路上,不再受那死魂束缚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