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便是十五了。”圣三微微扬了一下眉毛,“这么说,我来得恰是时候。”
候七已是等不得了,一个箭步跨上船,便往舱里寻人去。
候七知他脾气,便不对峙,两手抱拳长揖一礼,唤了声“三公子”。
这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且不说那几位大人饶不了他,便是他自个儿也万死难赎其罪。
“公子坐了好久的船,一起颠簸,想必累了,您先歇着……”
圣三早说要来,他还当他在一个处所待闷了,寻着由头出来疏松疏松,再没想到这位夙来沉稳老成的小主子竟然动了如此伤害的动机。
少年伸手挡住他,“在内里不必如此多礼,你还是称呼我圣三吧。”
圣三做了“请”的手势,待他在自个儿劈面落了座,才又渐渐地开了口,“这一贯有事担搁了,让你久等了。”
眼下机会已然成熟,也没有再瞒下去的需求了。
“候七。”圣三伸手按住他的手臂,“不碍的,不过是一点子皮肉之伤,养一养便好了。”
候七从他这话里听出了少有的兴趣,心头蓦地一跳,“公子莫不是筹算亲身到那岛上去吧?”
候七并不明白他这话的真正含义,不免想到“卧薪尝胆”之类的事情上头去,动情地凝睇着他,“公子受委曲了。”
圣三表情仿佛很好,对他有问必答,“是一名与我神交多年的故交。”
圣三不接这话,端起茶盏吹一吹,喝上两口,便转了话题,“这边的事情停顿如何?”
“嗯。”圣三把头点一点,淡淡隧道,“他们已经风俗我闭门养‘病’了。”
候七安设好了主子,便喊出圣三的侍从单九,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可知公子的那位‘故交’是何方崇高?”
他虽不像四五六一样,打小就跟在圣三身边,可在其麾下效力也有七八载了,为何从未传闻过自家主子有甚么故交?传闻守贞岛上白骨如山,冤魂遍野,堂堂圣三公子的故交怎会住在那种鬼处所?
这话他先前不是没问过,主子不肯流露,他一个做下人的也没有追在屁~股背面刨根问底的事理。摆布是费钱雇人做事,他顶多动动嘴,只要主子欢畅,他服从去办便是了。
――
唯恐他弱不由风,被刮到海里去,忙凑到他耳边大声劝道:“公子,顿时就要涨潮了,您还是到船舱里去吧。”
候七急着去驱逐“那位”,撇下丁力便往船面上去了。 丁力没法,只能气鼓鼓地回到水鬼们歇脚留宿的船上。
圣三又站了一阵子,方依他所言回到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