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对解沐兰的体味,她毫不是那种勉强责备的人。即便她想勉强责备,他也不答应。不能经心待她,这门婚事结来何用?
郝小巧同他已经有了伉俪之实,他堂堂七尺男儿,实做不来那始乱终弃的小人之举。然要收了郝小巧,李夫人,安老太君,解家女人,哪一个都是难过的关,搞不好连龙椅上坐着的那位都要过问一二。
“你给我闭嘴。”李沧狠狠地瞪了狄虎一眼,心觉“收用”二字有些摧辱郝小巧了。可不“收用”又能如何,还娶她不成?他可都定过亲了。
候七原还想卖个关子,等他来问叫甚么事情担搁了,见他没有要问的意义,便主动挑起话头,“公子猜一猜,我方才在城外遇见了谁?”
候七听他并无责备之意,复又笑道:“我原想顺手帮解女人除了后患,转念一想,江山易改,赋性难移,没有了小巧mm,另有剔透mm。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与其等成了亲才发明他有那惯垂怜花惜草的弊端,不如现在就帮他摆到明面儿上来。
但是一旦退亲,身为女子,不免会遭人诟病。原想还债的,谁知又欠她一回。
“不是我。”李沧急赤白脸地吼道,“我没想跟小巧mm如何,是旁人,我是遭了旁人的算计了!”
越想越头疼,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儿,任山风吹乱了满腔的思路。
一口气解释完了,才发明他衣衫混乱,一侧脸颊上还蹭着一道红,也不知是胭脂还是口脂,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少……少爷,您该不会……”
解沐兰同李沧的婚事是他一手促进的,原当替她寻到了一个不错的归宿,没想到李继业的儿子竟如此不堪。
杜舜文脸上的肃色隐去,淡淡地说了句,“多事。”
狄虎瞠目结舌地望着他,“少爷,您不会是想收用了郝家女人吧?”
李沧几近是逃出地盘庙的。
“都怪你。”叫他一说,李沧更是怒上加火,“你如果跟紧了我,从旁盯着些,我怎会糊里胡涂地着了人家的道?”
九华巷劈面的八角楼里,杜舜文已经等待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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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甚么遮?”李沧心烦意乱地吼道。
他顺着郝小巧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半面倾斜的墙壁上多了四个斗大的字:祝君好合。不知是用甚么刻上去的,每一笔都有半寸来深,一看就是功底深厚之人所留,绝非出自郝小巧如许弱不由风的女子之手。
“怎会不真?”候七摇一摇扇子,“他同人家女孩儿拉拉扯扯搂搂抱抱多时,才想起‘男女授受不亲’。我瞧他们妾成心郎也一定无情,干脆成全了他们。”
他既用了“私会”二字,那所见之人必是个女子,杜舜文不由皱眉,“你可瞧真了?”
“抱愧,抱愧。”候七连声赔着不是,“路上有点事情担搁了,这才晚了。”
解女人若不介怀多个mm,按例嫁畴昔便是;如果介怀,大可舍了这门婚事另觅良缘。免得一桩大好的姻缘,反倒结成了一对儿怨偶。”
候七观其神采便猜到杜舜文在想些甚么,待要说一句“肥水莫流外人田”,又恐弄巧成拙。心下悄悄感喟,他这主子样样都好,只是过分量思多虑,明显对人家女人成心,偏要当那牵线搭桥的媒人。
“公子可晓得本日乃是解女人前去李府赴宴的日子?”候七提到沐兰,见杜舜文公然动容,莞尔一笑,这才接着说下去,“未婚老婆头回子登门,那李家二公子不在府里支应,反倒纵马出城,直奔西郊一座烧毁的地盘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