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楚珩笑嘻嘻地看着天娇,不明白她如何对小方桌倒比对他还感兴趣。难不成是因为碍着南燕王在场,小女儿家的羞怯不敢看他?
燕楚珩晓得他父王用饭时不准说话,便自顾自地提及他下午操纵飞鸟神器,可惜又失利了,还得再改进改进……
“布膳!”宫女鱼贯着进了大殿,天娇盯着宫女手里的菜盆,待翻开来,探头一看,不免咦了一声。端上来的四样菜竟都是青翠绿翠的素菜,没有肉!
“那倒奇了,你们的脚程不会差得这么远啊!”
咳~簌玉见天娇直愣愣地盯着出去的人,不免有些失礼,轻咳一声提示她。天娇这才认识到她的目光有些赤祼祼了。
天娇的心机又放在了面前的小桌上,怔怔地盯着小桌子入迷。
“天娇公主本年该十六岁了吧?”南燕王没话找话,内心却在策画着姜措这会也差未几该到了吧,即便天娇公主的车马再轻巧,也跑不过姜措的战马去。
天下七分为国,哪一国不是连着裙带沾着姻亲。他南燕国要保住江山,太子的婚事当然要以大局为重,可燕楚珩真是让他头疼,不但对国事不上心,还一心扑在无穷的意想里,净做一些让人看不懂的东西,比如这阵子折腾在天上飞的神器……
燕楚珩的声音透着暖和,让天娇一时想起了三哥。下认识地抬眼看他,眼里竟泛着脉脉和顺。本就会说话的眼睛更是欲语还休的模样,让燕楚珩一时觉得,天娇终究记起了那日月下赠他汗巾的旧事。
天娇和簌玉跟着宫人去今后殿。南燕王见她们走远了,才叫住正要出去的燕楚珩,“下午探马来报,东吕国大王姜篱已经攻到北吕明宫了,姜措这一逃北吕国也就不复存在了,你和天娇的婚约得另行考虑了,你最好做些筹算。”
“好了,你们也都累了,先去后殿歇着。我估计你父王彻夜怕是到不了了。”
南燕王笑笑,“茹素是福,福报在天,在地,在心。”说完一板一眼地细嚼慢咽起来。
这不就是刚才乌漆麻黑的那小我嘛!那双灵动的眼睛让人印象深切,没想到洗剥洁净竟是这等仙颜!天娇内心暗笑,她的五个哥哥各个俊美,出去的少年相较之下并不减色。≧
“我想娶的是天娇,又不是必然要娶一个公主,天娇好好的在这,我干吗要做别的筹算。”燕楚珩说完不等他父王说话,就快步出了大殿,留下南燕王长叹。
天娇顿时感觉在气场上还是略输了这位太子一畴,干脆不再看他,将目光落在面前的小桌上。小桌三尺见方,漆得油光锃亮。
燕楚珩换个姿式,托着腮帮子持续盯着天娇嘻笑。天娇感觉此人色迷迷的眼神看得民气里慌,便朝他连翻了几个白眼,那人却笑得更欢了。
南燕王却笑了起来,“南凤山啊!是谁奉告你那边的风景奇美?”
“父王也还年青呢!那年我随父王去北吕国明宫,只仓促见了天娇公主一面,当时公主还是个黄毛小丫头呢!真是女大十八变,越来越都雅啊!”
南燕王偶尔点点头,持续用心在面前的饭食。
“本来十五岁了!都怪我记性不好,真是年纪大了,记性越来越大。”南燕王叹了一声。
“好,太好了!”天娇感激地望向燕楚珩。
“不成不成!我不是来结婚过门的,我就来逃个难!”天娇吓坏了,从坐上跳了起来。本来想吃顿好饭再歇一晚好觉,倒要把毕生给陪出来,她可不干。固然面前的甚么楚珩太子长得还不赖,那也不能迟误她的南凤山大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