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夫人走时，拉着高启在一旁说了好一阵子话：“母亲听你父亲说，太傅大人经常夸奖你，知你进益甚大，心中欢畅，只是……”她瞥了站在不远处的灵慧公主一眼，抬高了声音：“你做事得先顾及着公主些。”
“不可，我都给慕乾约好了，如何能言而无信？”赫连毓摇了点头：“我必定会要取信前去的。”
宫灯沉沉，一点暖黄的影子照得九华帐里一片昏黄，高太后坐在床上，靠着床板，一头青丝垂下，在红绫被面上边散开，有如一幅丝绢。灵慧公主将外套褪下，只留了粉色中衣，跳着到了床上，钻进了别的一床被子：“母后，你要跟灵慧说甚么？”
“不，我就要嫁启哥哥。”灵慧公主一偏头，将被子拉到下巴底下溜着身子躺了下去，瞪大了眼睛望着帐顶。九华帐四角挂着香囊，淡淡的鹅梨香在帐中回旋，带着微微的清甜，可却没法让她平心静气。
赫连毓赶快上前拉着高启往里边走：“阿姐, 是毓儿贪玩, 跟慕乾一道去湖里荡舟了。”
“灵慧。”高太后由灵慧公主扶着到了寝殿，笑着伸手拂了拂她鬓边碎发：“一晃这么大了，明日就要搬出去了，母后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高启还将来得及答复，高大夫人已经开口：“公主殿下燕徙，启儿当然要帮手才是。”
这生辰寿宴直到早晨戌时才散，慈宁宫里大红灯笼挂了一墙，亮闪闪的一片，就如夏季天空里的繁星，来宾们带着本身的后代，酒足饭饱的向高太后与灵慧公主告别：“多谢太后娘娘，公主殿下接待，祝贺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公主殿下芳龄永继，年年本日岁岁目前。”
灵慧公主的心跳了跳，低下头去，过了一阵子才昂首，眼睛里丝丝飞出一抹害臊：“母后，我自发对启哥哥没有甚么不铛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