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方才只是思疑,而现在经我不露马脚的假装偶然撕破枕头,看到麝香仁,心中已是非常笃定,王美人的孩子是因久闻麝香而滑胎,挽云,不过是刚巧做了替罪羊。
“mm这般年青,恰是能为皇家开枝散叶时,怎可用麝香?!”
“奉告本宫,你小产之前都有些甚么症状?”
“胡涂!”我不由得喝道,“且不说内里风雪天寒,你有病在身,单说你现在的景况,如果你说这枕头是柔婕妤的,且放了麝香仁,皇上能信吗?说不定还要治你个妒忌别人得宠,用心栽赃谗谄之罪!”
王美人的情感冲动不已,却又悔怨不迭,因为本身一时的贪念,害得孩儿无辜小产。
“麝香?!”王美人骇怪的瞪着眼睛,紧紧盯着我指尖的一些褐色颗粒,口中喃喃道:
我微微一笑,双唇微微咬紧,心内已有主张,只道:
更何况柔婕妤确切温文尔雅,贤淑得体,而王美人则一贯骄横,比拟之下,杨广定然会认是王美人在混闹。
一出去便觉苑中雪景分歧他处,本来假山碎石较多,现在被大雪蒙住,倒像是缩小了的凸峰雪谷连缀不断,柔婕妤正一身纯白貂裘立在院中,与雪景辉映,若无那一头乌发,恐怕我从她面前颠末也只觉得无人了。
“臣妾不信,柔姐姐不会害臣妾,臣妾的孩子是她的干儿子啊!”
心内的猜想获得证明,公然是陈婤,想想也是,杨广即位不久,妃嫔皆是新入宫闱,有哪个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害人?
那褐色的颗粒,恰是麝香仁。
我如许一说,手中更慌,手忙脚乱的去捡地上枯黄的干花,成果一不谨慎头钗碰到枕头上,王美人没按住,香枕全部倾斜下来,更多的花瓣涌出来,落了一地。
王美人点头,又点头,惶恐之极,我见她思路狼籍,手足无措,忙捉了她的腕,正视着她的眼神,再问:
麝香能导致妊妇滑胎,若悠长被此香感染,便可致女子无孕。难怪当初王美人只吃了半只螃蟹就小产,恐怕不管吃不吃螃蟹,她都对峙不了几天了。
好周到的心机!好精美的手腕!杀人于无形!
想必初时陈婤的企图是叫柔婕妤无孕,威胁就少了很多,没想到歪打正着,枕头被有孕的王美人拿去,害她滑胎。陈婤当时应当就是知情的,却仍旧把挽云往死里整,幸亏杨广还不至于被她利诱,只以为挽云是偶然之过。
柔婕妤一边把我往殿内让,一边言道。
“臣妾本该去永安宫的,却劳烦娘娘亲身来一趟,实是过意不去。”
以杨广的狐疑,且对柔婕妤的宠嬖,断不会为了一个得宠的妃嫔去诘责身怀龙种的柔婕妤,现在的后宫,只要柔婕妤一人怀着龙胎,杨广宝贝还来不及呢,哪有闲心去阐发其他?
我自知方才心机太重,因为心急,语气有些不当,忙含了笑,把枕头推归去,言道:
我点头道:“恰是。你顺带着问下此枕的来源,到底是哪位妃嫔赏下的。”
她的脸上暴露一丝微微的渴盼,方才的恨意也不再那么清楚,仿佛真的能够复宠普通。
“不,不,臣妾怎会用麝香——那是能致妊妇小产的啊!”
当晚,王美人不顾病体返回永安宫,恨声道:
“臣妾怀着龙胎时,初时还好,厥后便越来越觉不适,腹中时有痛意,但宫中的姐妹们大多没有生养过,也都说大抵有身时就是这般吧,那日见云姐姐吃螃蟹,不知怎的,一时嘴馋,就讨了半只来吃,哪知,方才吃下,便腹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