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面,全部墙壁皆被一块干净的白绸遮住,全部房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洁净儒雅,真真是名副实在的书香之地。
一行人踏着皓清池上的木桥缓缓行来,一起之上的景色令民气神俱宁,皇后心中的火气也去了很多,乃至赞道:
“是。”杨谅欣然起家,走到白绸面前,单手一扯,白绸滑落,整整一面墙的书画闪现在我们的面前。
太子妃待要发作,皇后却视若未见,扶了盈袖,缓缓出了殿门。
杨谅撩起青衫,拜倒在皇前面前,口中言道:“请母后赐罪,儿臣实在无宝可献,只是想请母后看几幅画。”
如此一幅幅看尽,最后一幅便是我大病当中,躺在汉王府昏倒不醒的模样。
“你——”皇后在场,太子妃终是按捺住了火气,只眼巴巴的看着皇后,约莫她也是被杨谅所说的宝贝吸引,想看看究竟是何物件吧。
一行人以皇后为首,朝着沁凉斋步行而去。
“母后不必,儿臣喜静,如果人多了,反而扰了儿臣。再说了,儿臣也不是常住于此,宫外可不是另有汉王府么?此处虽朴素,却也乐在此中,一定非要仆妇成群才气显现身份,母后不必挂记。”
如此景象说了出去,怕是任谁也不会信赖这是亲王的居处,乃至比杨广的晋王府还要简朴几分。皇后目中微有迷朦的雾气,道:
杨谅笑言道:“母后若要住,用得着抢?儿臣巴不得贡献母后呢。”
“经年不来沁凉斋,没想到却错过了这般景色,若本宫能稍稍放下担子,必抢了谅儿的沁凉斋长住不成。”
再有一幅“月中箜篌”,我一脸如梦般迷醉的神情画得惟妙惟肖,一袭白衣,十只纤纤玉指拂在轻灵缥缈的箜篌上,衣袖轻巧舞动,仿佛神仙。
皇后已拜别,太子妃自发再没有讽刺我的需求,鼻间轻哼了一声,瞪了我一眼,然后提起裙摆,跨过门槛,紧跟着皇后走了出去。
另有一幅“俏公子”,恰是我那年女扮男装偷偷出宫送丽君,逃返来后斜倚在桃树下,因逃窜仓促而显得混乱的发丝,与片片落下的花瓣一起跟着清风飞舞,自是独占一番意境。
皇后有些不悦,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太子妃,叹了一口气,但毕竟没有发言,持续前行。杨谅却听不畴昔,对着太子妃道:
太子妃闻言却有些不觉得然,奉承的看着皇后,言道:
书房以内,亦是普通简朴,独一的能显现其身份职位的,约莫就是东侧靠墙壁的一排书架了,书架取材是贵重罕见的金丝楠木,看模样,应当用了很多年初了,虽未用漆,却光滑津润如绸缎,纹理淡雅文静,且有幽幽暗香浮动。
我缓缓起家,却因跪得时候太久,双腿发麻,几乎栽倒,陈婤站起时也有些站立不稳,竟是踉跄着向我倒来,我本就站立不稳,经她这么一碰,更是向前扑去,目睹得就要倒地,我暗吸一口寒气,想用胳膊撑住空中,虽说地上铺着凤纹锦毯,摔不痛的,但如果就这么扑倒在地,到底是太不雅了些。
整面墙顺挨次挂了整整十六幅画,春四幅,夏四幅,秋四幅,冬四幅,每一幅上皆是一个斑斓的女子,或喜或嗔,或愁或忧,从画布的新旧程度来看,画上的女子一幅比一幅年长些,皆是美到极致。
但是胳膊腾空,我的身子却斜斜未倒,我侧目,是杨谅及时伸出了一条胳膊,将我横空拦起,接着他微一用力,我已是稳稳铛铛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