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倚栏顶风,一边取了些鱼饵逗弄池中一群红白相间的龙睛金鱼,一边与悦心随便闲谈。
“儿媳拜见天子陛下,陛下万岁万岁千万岁!儿媳拜见皇后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爱妃真是贤淑,怪不得连母后都对你赞不断口,非是孤不肯修整王府,只是军务繁忙,实是难以抽出余暇,现在有此贤浑家,孤大可放心了。只是——不成过于劳累哦。”
“臣妾若再不起床,怕是要被晋王府的主子们笑话了。”
“纤儿,这几日在晋王府过得可风俗?”皇后慈笑问道。
晋王府内走了一遭,微微有些汗意,回到元心阁,安息了一会儿,我道:
一时候,婢女们忙活起来,帮我二人换衣,梳洗,另有两名年纪稍长些的宫女卷去榻上的被褥,另换上一套全新的,从铜镜的倒影中看到,两名宫女对着床单指了几下,捂嘴轻笑,我脸上微微发烫,害羞不语。
“这都是母后陪嫁给你的侍女,孤倒是要沾爱妃的光了。”杨广翻身下榻,漱了一下口,言道。
我心头一暖,欣然点头,偎依在杨广的胸前看房檐下的燕巢,两只家燕雌雄相配,两两相栖,形影相随,难怪《诗经》有云:“燕尔新婚,如兄如弟。”。
“广郎不消起床了么?”
杨广腾得坐起,把我揽在怀里,呵呵一笑,手指绕着我的发丝,笑道: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间隔的看杨广,表面清楚的面庞,如同阔刀削成,眉不粗却浓,睫不长却密,眼睛闭着,构成两条弯弯的弧度,唇角微微翘起,几缕发丝狼藉的搭在鼻子上,跟着鼻孔的一呼一吸微微颤抖。
仁寿宫内,我与杨广对着帝后行三拜九叩大礼,
“是,父皇,母后。”
二则悦心本是皇后身边出来的人,带她来拜见皇后,约莫更得皇后的心。
“是!”我与杨广起家,别离于下首左边落座。
杨广宠溺的看着我,稍顷,拍了三动手,门外立即有几名婢女排闼而入,皆低眉垂目,中规中矩,手中各托一个托盘,洗漱用水,打扮之物,表里衣衫,一应俱全。
然后就数杨广的书房比较划一一些,别的处所虽也为了大婚到处披绸负伤,但仍旧破败冷落。
“广儿一心为国事劳累,难有闲暇,前日大婚,本宫见晋王府竟破败成那般模样,真真是委曲你了。”皇后拉着我的手,清冷如露的翠玉护甲在我手背上轻柔的敲了两下,言道。
我悄悄伸出两根手指,谨慎翼翼的拨去乱发,孰料手还将来得及收回,就被杨广一掌控住,我惊诧的瞪大眼睛,看着他面带戏谑,有些气恼的扁扁嘴道:
“广郎,我们晋王府也过于简朴了,既然这些大殿都空着,不如由臣妾稍事修整如何?另有这后花圃,杂草丛生,倒像是座空宅了。”我谨慎察探着他的神采,心中唯恐他嫌我过于豪侈,遂又加了句,“臣妾不会大兴土木,糜费财资的,只要略加打扫补葺,使殿无污垢,能够容人,花圃也就植些浅显花草。”
“纤丫头还不改嘴么?”皇后乐呵呵道。
“服侍晋王殿下,儿媳自当经心极力,毫不会因一些微末小事滋扰了殿下。”我仍旧恭恭敬敬回道,说到底,爱子莫若母,皇后这番话也是在摸索我,唯恐杨广政务繁忙萧瑟了我,我会心生怨怼。
有宫人来报,说是有命妇前来拜见皇后,我见皇后事件繁忙,因而主动请辞,道:
“哈哈,孤大婚,父皇特准了三日假,这三日不问政事,只陪爱妃可好?”杨广畅怀大笑,嘴唇又凑了过来。感遭到他浓浓的气味,我慌的躲到榻的里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