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盯着我的眼睛,眼神仿佛要把我灼透了普通,言道:
如此暗自测度了几日,我决定到杨广的书房去看看,幸许能有所发明。
“这东西……要记得加大点量……”
“哦?就没有别的事么?”我的眼神瞟向刚才那女子消逝的方向,口中假作不经意问道。
此处邻近天子居住的仁寿宫,侧旁有一座华贵的宫殿,我之前甚少来,只模糊记得是永福宫。皇后在时此处空着,传闻前些日子封宣华夫人时,便把她从偏僻的落梅宫搬到了永福宫。
“到底是母后一手调教的人,忠贞刚烈,外柔内刚,只可惜现在宫中不承平,你可要多加谨慎。”我用长长的白玉银边护甲悄悄拍了两下盈袖的肩,扶她起家,然后再未几言,只带了昭儿与一干侍从出了永安宫。
“爱妃看得很明白哦,孤实在也是在等爱妃呢。”
杨广用完茶,勉强皱了下眉,仿佛极愁似的,对我言道:
“丞相多礼了。”我淡淡言道,心中对杨素莫名的恶感,总感觉他一来准没功德。
“父皇如何了?”我忙问道。
杨广循声而来,眼睛微眯看着我,问道:
“老臣见过太子妃殿下!”
恍忽瞥见杨广把一包东西给了他劈面的那人,只因被他挡着,我看不甚清楚,感受像是一名女子。正待走近些细看,不料陈婤俄然赶来,大声笑道:
树木丛丛,花影阴暗,仿佛有人在树丛中低语,我本也不在乎,只是那人的背影很有些像杨广,我抱了昭儿,侧耳谛听,但间隔的得远,声音又小,只断断续续听到几个字:
“爱妃怎在这里?”
我心内甚是惊奇,天子比来整日沉迷声色,龙体受损是必定的,只是杨广何是起了这份孝心?
我没推测如此荏弱的女子竟有这般刚烈心肠,心内大为打动,亦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模糊的盼意。她盼我入主中宫之意溢于言表,而我亦是了然于心,面上却不动声色,只赞言道:
我思来想去,心中蓦地一惊:不会是药吧?莫非杨广已经耐不住太子府孤单,想要快些即位么?
我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倒是幽幽一叹,身边的人是我的夫君,却也是我要不时防备,刻刻巴结的人。
“水晶宫,水晶宫!”他把月下的金麟池当作了婆婆故事中的水晶宫,惹得我们呵呵直笑,我怕他玩心起来跌入水中,忙紧走几步跟上,幼儿不知倦怠,到处钻来撞去,待他感觉累了,肯温馨下来的时候,我们已绕着金麟池行了半圈。
“丞相本日怪怪的,如何看到臣妾仿佛很严峻呢。”
“不,奴婢谢太子妃殿下体恤,奴婢曾在皇前面前许下志愿,有生之年,必不离永安宫,皇后去了,还会有新主子出去,除非新的主子不要奴婢了——奴婢亦会跟随皇后娘娘而去。”盈袖跪倒在我的面前,抬眸定定看住我,字字句句发自肺腑。
我暗叹陈婤来的真不是时候,她的大声言语已轰动了杨广,待我把昭儿交给她后,再转头去看,那女子已仓促拜别,仿佛是宣华夫人,但光芒阴暗,又间隔得远,我不敢鉴定。
“近几日老是辍朝,气色极虚。”他固然面带沉重,但语气却很轻松,乃至眼睛老是失神的盯着窗外,如有所思。
将参茶奉上,我只做随便的帮他清算书案,眼神却时不时扫过桌案上的各种文件,但除了一些无关紧急的奏折与兵法册本,我没看到任何可疑的物什。
照理说,从我听到的那几个字来测度,不该是女子用的东西物什,虽说杨广恋慕美色,但到底是在宫里,即使宣华夫人长得姣美妖绕,但也算是他的母妃,若他看中的是永福宫的某个宫女,那就更解释不通了,依他的身份,天然不消弄些甚么东西去奉迎一个戋戋宫女,天然有民气甘甘心来凑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