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笔“叭嗒”落在宣纸上,心中蓦地揪痛,我觉得本身听错了,再问:
“是,只是现在mm已是太子的人了,就不能再屈居臣妾偏殿,打本日起,mm便另居竹韵苑吧。”即便只要三日,我亦再不肯与她共居一个屋檐下了。
我本能的抽身让开杨广的手臂,勉强笑道:
“殿下一个大男人,哪晓得女儿家的事?还是姐姐知心些,婤儿今后不懂,就烦请姐姐教诲,不知姐姐可情愿?”陈婤俏脸微红,娇媚的眸光流转在杨广的身上,又转脸看看我,模样当真是天真天真之极。
我胸中如有波澜翻滚,紧盯着陈婤,一起糊口了数年,直至本日,我才发明,她看似安静的眸中,竟埋没了太多我看不懂的东西,如此深沉的心机,倒叫我只能刮目相看了。
“高位份?甚么高位份?若奴婢诞下皇子,陛下难不成会封奴婢做皇后不成?咯咯……”陈婤娇笑不已,本来她果然在觊觎皇后之位,并且竟敢在杨广面前说得这般直白,可见二人干系之密切,早已超越我与杨广的伉俪之情。
阿及冷哼一声,面上蕴怒,言道:
“陈婤。”阿及定定道。
陈婤面色微微一僵,抬抄本能的护住小腹,随即又是燕语莺声:
杨广乃至都能置父子之情于不顾,更何况我与陈婤不过主仆罢了。
皇后之位必是萧妃?我几次揣摩着这句话,算计着这句话中到底有几分是真情,心中不是不料外的,我只觉得,经历先皇驾崩一事,杨广必是厌极了我,因为我洞悉了他不为人知的肮脏。
“爱妃来得恰好,孤正要与你说,你与婤儿情同姐妹,待孤即位以后,封你为后,婤儿为妃,你看可好?”
“好,好得很哪!”我面无神采,心却在一点点下沉,垂垂沦亡于悲惨与酸楚交叉成的无边绝壁。
我心中嘲笑不止,好个齐人之福!好个情同姐妹!一句句便如冰山入骨,冷彻心扉。
“太子妃娘娘!”身边有来送茶的小婢,见我立在门口,屈身唤了一句。
“娘娘可知是谁在觊觎皇后之位?”阿及见我淡然置之,又道。
但我心内却深知,杨广毫不会立陈婤为后,因为她的身份是南陈亡国女,最多立为嫔妃,若要立她为后,满朝文武定是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