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活的生不如死呢,”秦松转头看向窗外,成片的蜡烛在风中摇摆,好像漫天的星斗撒到了人间,影影倬倬中有人双手合十在祷告,有人放动手中的鲜花似在抽泣,他喃喃自语,“也或许找了新人,谁晓得呢。”
宝宝殷勤送到门口,财神爷明天看起来玩的不爽,他饱含密意低声吟了首《送秦松安西》,诗曰:劝君更饮一杯酒,出了酒吧无端交。
都会夜归人,远方没有能触摸到的暖和,街灯一盏一盏,照亮归程,却照不亮回家的路。
秦松:“……”
秦松瞄了眼电视,内里播放的是《新白娘子传奇》,刚好演到白素贞在施法――骷髅白福渐突变成了血肉俱全的人。
秦松抬眼望去,火线不远处一根电线杆下,白锦寅拿动手机正在通话。
舞台上歌手像个结巴似的在唱首改编过的特长曲目:“男,男孩,男孩的心,男孩的心机你别……你别猜哎哎哎哎哎,洗刷刷洗刷,伤啊伤,晃啊晃,装啊装……”
接着红灯的工夫,出租车司机打量看了几眼叹口气: “明天是易晖的三年祭,粉丝们又在祭奠了,你说好好的大明星不做,如何就他杀呢,还恰好跳湖,不是说他一贯怕水吗?”
走到路边,秦松招手打了辆出租车。
秦松下认识抬手摸摸脑袋, 发型师不止一次夸过,说他的发质很好, 跟整天拿何首乌本地瓜啃似的,乌黑而稠密。
是以观众看到的比赛画面实际是三名评委纷繁通过,白锦寅星卡直接进级的画面并没有播出。
他随便换了个坐姿, 左腿随之向右边挪动了十公分, 公然――白锦寅的脑袋像见到太阳的向日葵跟着转动, 还是在看着他的大腿。
秦松抬起目光, 忽暗忽亮的光影中, 白锦寅坐姿板正, 眼睛看着――仿佛是在看他的大腿。
秦松俄然想起养过只喜好吃葡萄嗑瓜子, 会说八国平常说话,会叫/床的八哥, 有次家中客人点了支烟,见到红红的烟头猎奇凑过来被烟雾呛了口一脸嫌弃飞走的模样。
氛围再度回归沉默,秦松闷闷喝酒,趁便脑袋瓜接管白锦寅灼灼的浸礼,和四周推杯换盏,吆五喝六的热烈鼓噪比起来,俩人活像在面劈面打坐参禅的和尚。
“对了,今晚我差点觉得你返来了,有个小家伙弹得SOLO和你一模一样,厥后一想能够是你的粉丝,看着你的演唱会视频学的吧……回家的路上,你走的那条街道和湖边人很多,三年了,大师都很想你……”
车子由奔驰俄然减速,火线路两旁的街道人影憧憧,无数扑灭的蜡烛在黑夜中似繁星点点。
他动动被盯了太久有些害臊发热的大腿,接着刚才的话题问:“你说很缺钱,如何,碰到难处了?”
应当是喝多目炫了吧。
秦松脚步很轻,很轻,轻的像是怕轰动了万里迢迢回家仓促看上一眼就要归去的脆弱灵魂。
话还没说完,就见白锦寅面无神采站起来,用怪里怪气活像鸟学人说话的夸大说了声‘撒由那拉’。
声音奶声奶气,好像只刚破壳不久的黄莺,如果闭上眼睛,还觉得是哪家的小女孩在和布娃娃说话。
秦松回敬他一个大大的酒嗝。
他晃闲逛悠来到此中一座,拿出钥匙翻开大门,灯光亮亮的客堂里,一肩宽背厚,好像铁塔的中年女子正在看电视剧,听到开门的声音抹着泪花转过甚:“秦先生,你返来了,哎吆,这一身酒味,我去给你沏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