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绿眨眨眼,愈发感觉她长得都雅,和自家大人真配。
“你倒是个合格的部属。”她晃了晃发昏的头,轻哼道:“和你家老迈结合起来戏耍我,当我眼瞎好乱来?”
傍晚时分,德运楼里高朋满座,皆是穿着光鲜的繁华之人。一楼是四方木桌,跟着小二的指引,卫夕二人来到二楼雅间,坐定后点了几个招牌菜。
fuck!
早该推测了……
她囫囵吞进一块豆沙蛋黄糕,绣鞋豪放的踏在一旁的木凳,摆出一副常日里在田野开棺时的就餐架式。
终究,她遽然展开眼睛,浑沌垂垂流泻,取而代之的愤然恨意。八字相克也就算了,竟然还敢骗她!
末端,她猛提一口气,将果盘砰一声放在圆桌上,追出屋门,忿然指天厉吼:“姓君的!你敢拐我们家女人!若不让大人敲你杖子,姐姐我就不叫翠绿——”
“二哥……”唇齿间盘桓出声,如同梦话般轻柔,她明显没有去想,却像是入了魔道,莫名的执念在内心头顿时扎了根。
她喜好看美剧,在北京事情那会也赶了个时髦,总爱学人家小资说“夹生”话。这头倒好,有些话脱口而出,改不过来了。
凝着翠绿那张急仓促的面孔,牧容停下步子,微敛眉心道:“半夜半夜的,如何这般毛躁。”
“……你这是做甚么。”他声线微颤,一霎儿愣在原地,抬手摸了摸脸颊上的炽热。
这般神情让牧容甚是不解,“有话就说,顾虑甚么?”
人还没踱到门口,就见一个肥大的人影从廊下仓促闪过,再一瞬就排闼而入了,冒昧失礼,连个门都没叩。
殊不知她这审度的目光过分热烈,卫夕侧头看她,唇角一扬,语气非常轻巧:“如何了?你盯得我都不美意义了,是不是发型不太仇家?”
啪!
“大人就晓得说这般沮丧话,当年身为少帅的气势呢?回避罢了,你就甭找这么多来由了。”她嘴角利索,非常绝望的嗫嚅,“缘是老天爷给的,分是自个儿求来的,翠绿不晓得大人在怕些甚么,只愿今后别悔怨便是。”
“这顿饭可不要再给我挣了呀,先说好,我宴客。”她先放出话去,免得一会还要跟他抢着买单,惹人嘲笑。
此时,翠绿顿悟般的点点头,绞着纤纤十指,口齿含混的反复几遍。
两人在府里逛了一圈,翠绿随在她身侧,时不时地斜眼觑她——竹青缎的狐皮大氅,里头罩着海棠红的袄裙,暖阳在她都雅的侧颜上投放工驳光晕,两厢映托,透出一抹娇花脆柳般的轻柔气儿。
没想到翠绿倒也感兴趣,她就教她几句简朴的,但这丫头脑筋不灵光,两天就给忘洁净了。
雾柳直言道:“君大人方才领着女人出去了,女人说要请他用膳。”
“甚么?!”翠绿瞪大了眼,端着果盘的手愈发颤抖起来。雾柳见她气的狰狞,吐了吐舌头,垂眸不敢多言。
翠绿问她甚么意义,她便扯谈一句:“这是西域话,出外差的时候学来的。”
卫夕顷刻有些懵懵的,脑仁里浮出些十八禁的画面来。脸颊的热度逐步上升,一下子就烧到了她的耳根。这丫头电影,该不会晓得她那些狗血事了吧!
好半晌,他如负释重的吁了口气,挪开眼神看向窗外,“你都晓得了?”
卫夕点点头,“好多了。”
虎骨酒滋阴壮阳,能驱寒暖身,她虽有伤,小酌一点应无大碍。君澄这么想着,携起通透的骨瓷酒杯与她表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