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这乌必隆还真能撑,普通人熬不到四刑就一命呜呼了。牧容嘴边携着一抹平淡的笑,苗条的指尖随便一点,随后放下了茶盏,双手放在太师椅的扶手上,不怒自威的盯住乌必隆。毕竟同朝为官,科罚约莫也受够了,是时候送他上路了
进了这个鬼处所哪能接待全面?
铁床的头尾各自站了两名锦衣卫,手执一米多长的铁钉板子,在乌必隆身上泼了沸油以后,拿着铁钉板子开端刷洗他的背部,直到露骨为止。
不出不测的话,她走了狗屎运,穿越二十四小时后被抓进了北镇抚司。
大理寺官员们胆颤的望着前面阿谁泰然自如的男人,都说牧容长年交战关外,是个冷血的笑面虎,他们听到也只是笑笑。现在好笑不出来了,传言的确是空穴来风的事,牧容当真是杀伐不过心。如果不经意落到了他手里,恐怕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摸索的话盘桓在喉咙里,君澄望着神情淡然的批示使,还是没敢去触他霉头。他一边叮咛锦衣卫将昏倒的白鸟带进诏狱,又对着花六交代了一声。
白鸟?
末端,牧容站起家来,对着身后的同僚微微躬身,脸上挂着客气疏离的笑容,“乌必隆已经当场正法,诸位大人请回吧。本官接待不周,还请包涵。”
必然是她在当代挖了太多的古坟,这丫报应来了!
牧容端坐在最前面的太师椅上,落拓的呷着茶,凤眸微微眯起,闲适安闲的模样和这阴沉的诏狱格格不入。
说完,她竟然挤出了几滴货真价实的眼泪。固然这具身材不是她的,可骇死的心是实打实的。别人死一次,她要死两次,说好的公允呢?!
“从速把人拉走。”君澄对着几个锦衣卫喊了一句,随后叨教道:“大人,白鸟如何措置?先拉回衙门还是……”
不会这么倒血霉吧,这郎中竟然获咎了朝廷鹰犬?卫夕顿时懵头了,欲哭无泪的抽了下嘴角。
见她失神,牧容皮笑肉不笑道:“你在看甚么?”
乌必隆受过水盐鞭挞后,行刑的锦衣卫拱手道:“禀批示使,四刑已用结束。”
半晌后,牧容略一躬身,从木架上抽出一只油亮的黑鞭子来。在卫夕惊诧的目光下,用鞭子托起了她的下巴,不温不火的吐出两个字:“白鸟?”
君澄说:“一言难尽,大人看看便知。”
殊不知她龇牙咧嘴的神采让花六看愣了眼,斜斜的一缕视野隔空抛给了君澄。面前这女的这么弱,当真是让人胆怯心颤的密探白鸟?
这一嗓子震得卫夕耳膜生疼,她抽几下鼻子,顿时将眼泪憋了归去。
君澄也正有此顾虑,传言官方易容术流行,白鸟消逝那么多天,又心性大变,不免不让人生疑。只不过牧容出任批示使这几年,出了名的铁血手腕,凡进入这诏狱的,不分男女一并受刑。白鸟如果出去了,又有细作怀疑,恐怕是凶多吉少。
“是的,样貌无变,人也无大碍,可脾气截然相反。”
男人的声音冷不丁的飘出来,卫夕愣了一记,只感觉这声音很好听。张弛而出的嗓音并不暗哑,像是活动的清冽泉水,带着些不事砥砺的柔韧,估计人也生的俊朗。
她脑补了一下血腥的场景,脊背冷飕飕的发凉,赶快对花六挤出了一丝扭曲的笑来,“这位大爷,我们有话好好说,别动粗……”
鸟兽散尽后,牧容眸色冷冷的瞥了一眼死去的乌必隆,“清算起来,看着怪恼人的。”
前大理寺卿乌必隆因贪赃枉法被撤职查办,廷杖四十后发配到诏狱受刑。天子龙颜大怒,特别叮嘱锦衣卫要好生打着,并责令大理寺六品以上官员前去诏狱观赏,以示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