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落叶缤纷,那少女站于树下,轻纱掩面,蛮腰微邪,红纱披帛轻扬,羊脂肤色似吹弹可破普通,即便看不清脸面,也知是天上有地上无的绝代才子。赤霄剑正被她握在手中,凝脂玉腕在白衣下仿若一色,清冷的眸光望着面前二人,始终未有行动。
沈昀上前将他扶住,见他眼下泛黑,气味不匀,便知也是中了剧毒。那女子夺剑之余,竟还能在世人眼皮低下施以黑手,可见其伎俩高超。朱霸见赤霄剑已失,拔腿就往那女子消逝的方向追去,转眼间又稀有道人影闪过,皆是奔着赤霄剑而去。
慈弘远师得高望重,武学成就乃是武林中的俊彦,早已没有争名逐利之心,但他受慕百川所托,就有任务要为无瑕山庄寻回赤霄剑,乍闻沈昀所言,神采已变。朱霸气急废弛叫起来:“好你个小贱人,竟然使这调虎离山之计,老子本日就要了你的小命!”
那女子微弯了明眸,得体地说道:“小女子只为恭贺传剑大会而来,戋戋贱名不敷慕庄主挂齿。”
沈昀望着那剑道:“不瞒大师,鄙人数日前曾见过此剑,确切是捏造的假货,真正的赤霄剑恐怕早已被这位女人偷换。”
几名无瑕山庄弟子上前搀扶慕云择,沈昀放开手,深深望了他一眼,回身拜别。台下看客已走大半,有的是为寻剑而去,有的是怕惹上祸端,余下者皆是武林中得高望重之辈,碍于身份,只得持续静观其变。慕家父子服下弟子送来的解毒丸后坐地调息,余下世人虽沉默不语,心中却都明白,无瑕山庄倘若丧失赤霄剑,那在江湖上,恐怕再怕抬不开端来。
沈昀欲追上去,朱霸却先一步拦在他身前,嘲笑道:“我是看出来了,你跟这贱人就是通同好的!说甚么假剑真剑,普天下赤霄剑只要一把,就在你手里!”
东风拂过,落叶翻飞,扬起那女子面上的薄纱,暴露小巧白净的下颏,樱唇轻启,碎玉普通的贝齿若现若现:“沈大侠倒是个可贵的君子,小女子便做个顺水情面,将此剑与解药一并赠送沈大侠吧,若要寻其他事,恕小女子不能相告。”说罢,她将手中那柄假剑连着一个小药瓶子扔在沈昀手中,白衣飞扬,踏风拜别。
慕百川见她气质出尘,举止高雅,一边在内心惊奇这是哪个王谢世家的令媛,一边拱手说道:“女人客气了,敢问女人高姓?”
沈昀追出得空山庄,循迹而去,直至追到城外林中,方见有三人成三角对峙,谁也未曾先动,谁也未曾分开。
他的答复是甚么?他说,他来无锡城不为剑,只为人。
慈弘远师的轻功成就自不必多言,那朱霸也是脚下生风之人,沈昀虽不已轻功见长,但他内力浑厚,亦有踏雪无痕之能,他们前后追逐了这么多时候,早已将其他觊觎宝剑之人远远抛下。
朱霸愣在那边,夙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慈弘远师亦锁起眉头:“沈施主此言当真?”
世人仍在震惊当中,那女子端倪含笑,还是那般温声软语:“小女子冲犯了。”说话间,她的身影已跃上屋梁,飞身拜别。
沈昀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便是传闻,女人也不必当真。只要女人愿说出赤霄剑现在那边,鄙人必会保女人安然拜别。”
此次传剑大会聘请的武林同道不下千百,一双双眼睛皆在盯着慕百川做出决定。慕百川眉头舒展,神情阴沉非常,这女子平空呈现,难保不是跟朱霸串谋好的,但若在世人面前公开回绝,叫这女子命丧于此,他无瑕山庄颜面安在?他沉吟半晌,缓缓将手伸向慕云择。慕云择神情一顿,去还是上前将剑递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