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愣在那边,惊诧地看着慕云择,刘通先回过神来,奔上前道:“少庄主,此人是殛毙庄主的凶手,千万不能让他拜别呀!”
慕云择置若罔闻,目光冷冷的在山庄众弟子间扫过,他们面面相觑,连续退到中间,让出一条通道。黑衣人架住沈昀的肩膀,从人群中走过,仍有人想跃跃欲试,对他们脱手,只听慕云择冷喝道:“彻夜谁再对他们脱手,便是跟我无瑕山庄为敌!”
刘能固然不明白慕云择为甚么要这么做,但慕云择现在就是无瑕山庄的仆人,心中再有不平,也只能恭敬应道:“是,我这便去筹办。”
其他门派中人皆是面面相觑,一来慕云择没有发话,他们若脱手便显得名不正言不顺,二来这沈昀不是平常之辈,如果不谨慎受伤或是丢了性命,实在划不来,倒不如静观其变,无瑕山庄弟子浩繁,饶是沈昀有三头六臂,也难逃今晚一劫。只是他们都非常奇特,慕百川惨死屋中,骸骨未寒,为何身为独子的慕云择连半句话都没有,反倒是陈珩之这些外人在这里冒死?
华经宇大声附合道:“不错,毫不能让他们分开!”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剑光一闪,生生击退了华经宇这拼尽尽力的一剑。只见来人一身黑衣,黑布遮面,眼神锋利,如利刀普通扫过四周:“以多欺少,暗下黑手,这便是你们王谢朴重的做风吗?”
等待在四周的数十名弟子早已按耐不住,获得号令,当即挥动兵刃向沈昀扑去。陈珩之见目标达到,一个闪身退到一旁观战,华经宇本身就是逞个能罢了,见状也退开,唯有姜士铭步步紧逼,不肯罢休。山庄这些弟子虽算不得妙手,但人多势重,沈昀刚打退一拨,当即便有另一拨围攻上来,他招招部下包涵,不想伤及他们性命,但同时也让本身处于疲于对付的地步,即没法脱身,也没法取胜。
齐辰玉劝道:“这是无瑕山庄的事,我们唐门不宜插手。”他虽说对沈昀有妒忌之心,但也感觉这件事过分偶合,不帮手纯粹是因为唐门内部正处于多事之秋,唐灵灵若要登上门主之位,还需得江湖同道支撑,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一方他们都不宜获咎。
慕云择没有去看他,只向刘通说道:“叮咛下去,筹办庄主的丧事。”
陈家虽没有家传武学,但陈珩之自小受名师教诲,加上天份颇高,手上的工夫毫不弱,他的兵器乃是一柄以精铁裹面的折扇,每根扇骨皆锋利如刀,挥动间银光闪闪,极具气势。只不过他养尊处优惯了,常日里又有那很多侍卫替他卖力,极少与人脱手,出招间便少了几分纯熟,远不是沈昀的敌手。
陈珩之固然想要趁胜追击,将他们赶尽扑灭,但慕云择都说了此话,他如果再脱手,便显得另有图谋,其他人多数存了张望的心态,更加不会禁止他们拜别,姜士铭踌躇了半晌,念及本身的身份,恐落人话柄,亦没有再开口。黑衣人搀扶住沈昀走出包抄圈,此时沈昀已经认识恍惚,只能闻声慕云择说话的声音,却没有力量再转头看他一眼,黑衣人架住他纵身一跃,消逝在夜色中。
沈昀自不会与他们动真格,招招式式皆只求自保,陈珩之与华经宇皆是缩手缩脚,没有拼尽尽力,倒是姜士铭一股脑儿出狠招,看得出来他极想擒住沈昀,也好圆了姜诗璃难堪的处境。四人缠斗到了院中,无瑕山庄弟子团团将他们围住,其他人虽没有脱手,但都固执兵刃跃跃欲试,寻觅可趁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