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予天不语。
在这时,顾久修也昂首看向严侯爵,月光亮朗,严侯爵脸上那道从脸颊划到颈部的淡色伤痕,模糊可见。
别院分摆布两边,隋染带路绕到右边的回廊,两人转入回廊,层层叠叠的绿荫花草,将二人的身影遮挡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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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侯爵此人道子直率,直来直往,面对这四个挡路的小年青,他顺手一挥,对四人的“挡道”显得很不耐烦:“我是有事来找你们的洛小爵爷的。”
红骷髅现下一心扑在铃铛上,一身煞气还是还在,回应顾久修的是一串又一串叮玲声。倒是川资在红骷髅身上的黑头蛇,它从隐身状况现出本相来,伸出“嘶嘶”作响的蛇信子,舔了舔顾久修的手指,以表安慰。
略一停顿,严侯爵又沉声道:“此处乃是非之地,我不会让他置身于任何伤害的处所。”
严侯爵摆了摆手,目光超出洛予天,落在洛予天身后被困于双层结界以内的顾久修身上。
洛予天和严侯爵顺着回廊走出很远,二人在架空于水湖之上、便利观景的回廊弯处,停下脚步。
整片异世大陆的人都晓得,严侯爵,这但是洛予天不吝多绕远路多赶两天路程,也要避开的主儿。
洛予天转过脸来,紧紧盯着严侯爵,冷声道:“你如果真的看开了,为何还要留着脸上的疤痕?”
明显只要让药师抹去伤痕便可病愈,他恰好留着这道疤痕数十年。
语罢,洛予天回身朝外走去,严侯爵转头看了一眼顾久修,也回身跟上洛予天。
大药师赵进一见稀客台端光临,当即满面热忱地迎上前,咬字清楚地大声呼喊道:“诶!本来是严侯爵大人啊,失敬失敬。”
只见洛予天面无神采,无声沉默,眼里的情感亦无涓滴窜改。
给严侯爵带路前来的铸剑山庄弟子,没想到本身会被点名带出来挡炮口,面对大方士半是威胁的可骇浅笑,他非常难堪地纠结着说话,不知如何是好。
洛予天直呼“严侯爵”,本就是不敬,严侯爵蹙眉不满也无可厚非。
平时面对尧疏影一向低声下气的严侯爵,只要在不让尧疏影涉险的环境下才会变得倔强。
他摸了摸怀里的红骷髅,轻声喃喃:“小红啊,你说,是不是过了明天,我们的操纵代价也就到头了……”
那一道伤痕刻在严侯爵星神俊朗的面孔之上,直接从右脸划到颈部,格外狰狞可骇。
洛予天缓缓伸开薄唇,道:“按原打算行事。”
听了顾久修这句话,严侯爵轻咳一声,似有所感地瞥了洛予天一眼。
想这严侯爵,他虽是姬侯爵的至好,又是洛伯爵的顶头下属,但是在外人眼里,洛予天与严侯爵的干系一贯“反目”。基于此,此时有铸剑山庄的弟子在场,洛伯爵府四大妙手定然要装模作样地拦一拦严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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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予天冷哼一声,重新转头望向湖面,道:“休要拿这套对外的说辞来乱来我。”
严侯爵冷哼道:“妖兽驯兽师存在的风险非同小可,本侯身为七大剑圣之一,莫非没有资格过问吗?”
隋染转过甚,侧眸一笑,道:“这个题目,您还是劈面问我们小爵爷吧――请,侯爵大人。”
洛予天立足远眺,斯须,忽的没出处问:“叔公,你还恨吗?”
回廊一转,便走到洛予天和顾久修地点的天井了。
严侯爵双臂环在胸前,目光投向湖面,应道:“过了这么些年,也该看开了。”
当今天下,由三大剑神一统大陆,座下便由七大剑圣坐镇封地,以是,剑圣的职位可谓“三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剑神地点的剑神峰宫殿是禁区以外,剑圣在整片异世大陆自可通畅无阻地自在通行,无人敢拦,也无人能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