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久修喝得烂醉如泥,另有大驯兽师谢停和大剑师魏卫,横七竖八地趴倒在地上打打盹。
洛予天拉过另一床洁净的薄被,给顾久修盖好,又和顺地扫开顾久修脸上的碎发,道:“顾九,我不在的这段期间,你收支都带上面具吧。”
隋染毫无防备地就被顾久修秀了一脸恩爱,不由摇点头:“你真是中毒太深。”
远在天水城的尧媚儿突然感受背后一凉,手里的红纱扇顿了顿,转头问中间刺绣的翠娘:“翠娘,今儿是霸气那孩子走后第几天了?”
洛予天抱起顾久修,一把撤掉床上脏了的床单,顺手掀起一床薄被铺在床榻上,这才将顾久修安设在床上。
幸亏洛予天他们床上有两床被子,一床当作床单,还剩一床能够盖在身上,免得着凉。
翠娘的指尖被针线磨得生疼,柔嫩的嘴唇吮动手指,她停动手中的刺绣,跟着尧媚儿的目光望向窗外。
隋染唇间浮出一丝苦笑:“恐怕等不到明天了。”
隋大方士垂眸瞥了顾久修一眼,手里捻着银针,将香薰盅里被香薰淹没的灯芯挑上来。
洛予天再度降下||体温,顾久修浑身发烫,紧紧地贴着洛予天微凉的身子,汲取更多清冷,舍不得放开。
“诶?”
“砰”的一声巨响,紧跟着是“哗啦啦”的流水声,瓷器落地破裂的撞击声,吵杂声此起彼伏,不断于耳。
大药师又灌了一口酒,手背擦着湿漉漉的下巴,将酒缸推给大方士。
室内仅剩的一盏昏黄的烛火,在窗台上闪动不定。
他也不太肯定。
顾久修:“……”
隋染嗤笑道:“你这是想要,一觉睡到小爵爷返来吗?”
“砰――!”
近几日,鉴于剑修进入剑林,保卫又被调走大半,铸剑山庄内仿佛冷僻了很多。
“哗啦――”
翠娘轻叹口气,道:“七七四十九天了。”
厅堂宽广,本来置放在厅堂正中的圆桌已经被搬到墙角。
温热黏稠的液体溅在洁净的床单上。
大驯兽师站在魏卫身后,帮他把横向右边的剑柄拨到左边,让他能够摸得着。
大药师酒入肝肠,人却格外复苏,他在隋染的保护下,行动敏捷地冲上前揽起顾久修,摆布各一脚踹醒大驯兽师和大剑师,趁便又踢出两个空酒缸,直直飞撞出大门口。
喝采声一片,轮庄的顾久修再输一局,他脸上的水晶面具泛着水光,烈酒灌入口中,火辣辣地穿肠而过,腹部一阵翻搅。
他的声音很轻很低,还夹带着欢愉过后的慵懒和沙哑。
大药师的声音自中间传了过来:“目前有酒目前醉,明日忧愁明日忧。”
迷含混糊爬起家的大剑师,伸出左手摸着背后的大剑。
洛予天握住顾久修的手,轻声道:“我会在剑林里待到刻日的最后一天赋出来。”
“住停止!!我要……尿了!”
尧媚儿轻抚着红纱扇的挂坠,那是一个草编的草戒指,和她之前拿给顾久修的阿谁锦囊之物即便相像,只是她编织的藤草还是新奇的,藤条上带着点点茶青。
隋染又瞥了顾久修一眼,挑眉道:“睡相奇差,今晚你睡地铺。”
***
***
顾久修的手掌被洛予天捏得生疼。
顾久修一听就焦急地问:“最后一天是甚么时候?”
顾久修懒懒地翻开视线,抬眸看向洛予天:“为甚么?”
“5个3!”
“……”
体系没有答复他的题目。
令顾久修感觉奇异的是,被洛予天抱过这么一会儿,他身上黏糊糊的汗渍也都洁净了,此时一身清爽,他慵懒地翻个身,一动都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