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抹腐臭的血腥味随风散去。
“……呵。”
隋染替他保管血泪玉，姚瑶替他从钟云倾手中偷来红骷髅，又等闲躲过洛予天别院里的侍卫侍从，这统统本就顺利得让人起狐疑。
前面这些话，洛予天没有说出口，他游移再三，终是挑选沉默。
闻言，顾久修只感觉洛予天这些既定的台词真是好笑――是啊，洛予天一向在，不过是在中间看着他备受煎熬而无动于衷。
只是现在，顾久修也不大在乎了。
置顾久修于死地，而他获得后生。
红骷髅在结界里蹦哒不知倦怠，只顾着在结界内横冲直撞，早已将姚瑶的尸身弃之一旁而不顾。
小巧精美的铃铛，恰好垂挂在草戒指的中间，煞是都雅。
顾久修捡起脚边的铃铛，指尖勾着铃铛顶端的红线圈。
“叮玲――叮玲――”
事到现在，不管他如何解释，都只是抵赖罢了。
顾久修却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不睬不顾，回身寻着姚瑶的方向望去。
如果这统统都是洛予天的算计以内，姚瑶靠近他本就在洛予天的打算当中，那姚瑶这段时候赐与顾久修的美意，只是演戏，还是至心？
洛予天抿了抿薄唇，竟无话辩驳。
答案本是显而易见，顾久修却恰好要问，非得让洛予天亲口承认才肯罢休。
洛予天也便跟着一起沉默了。
顾久修纠结的神采，尽数落在洛予天眼里。
顾久修救红骷髅心切，一心只想着让妖兽重生，底子偶然关顾其他。试想，铸剑山庄本就在剑神的眼皮子底下，而妖兽重生时会开释强大的妖兽气味，又怎能逃得过剑神的眼睛。
顾久修将前后产生的事情连成一串，不由愣了又愣，他握紧拳头，恨恨地咬牙道：“你不但算计我，连姚瑶也是被你操纵的棋子吗？”
顾久修冷嘲热讽一番，句句挖苦，步步紧逼，逼得洛予天无话可说，他就感觉内心畅快了。
顾久修只当是红骷髅身上的红光晃眼，导致他看花了眼。
顾久修倾身靠在监禁着他的结界，额头贴着界壁，哑忍地咬牙止住眼泪，何如他的双眼红肿，早已哭得视野恍惚。
“……”
若非如此，剑神怕是会将顾久修囚禁起来当作实验体，而不是如本日这般直接宣判极刑。如果剑神还想留顾久修一条命，那他的打算，可就完整落空了……置之死地，方能后生。
他张了张嘴巴，嗓音微微有些沙哑，道：“洛予天。”
此时，却见洛予天面无神采地缓缓起家，居高临下地瞥了顾久修一眼，道：“那就把面具戴上吧。”
洛予天并非无情，只是他眼里的心疼，不及顾久修内心的肉痛万分之一。
闻言，洛予天抿着薄唇，不语。
顾久修再次启唇，语速不疾不徐，嗓音沙哑倒是变相的和顺，只听他对洛予天说：“小爵爷，现现在这个局面，不恰是你所乐于看到的吗？实在……你大可不必算计我，只要你开口，不管甚么事情，我都会为你去做的。”
“……”
终究――
顾久修瞳孔闲逛，惊奇地张了张嘴巴：“你说甚么……”
洛予天不肯看到顾久修此时失魂落魄、哀痛过分的模样，但是，培养这统统的人，却恰是他本身，是他，亲手将顾久修推动这统统磨难的深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