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 > 21.第21章 ：万佛朝宗同泰寺（下）
“敢问这同泰寺何来的经可诵？何来的法可传？”达摩浅笑道。
倒是达摩祖师浅笑而立，静观如无我。
最严峻的就是深怕高澄有伤害的陈元康和崔季舒。另有胸故意机万千的侯景和宇文泰。
屋内窗下的萧琼琚内心跳得短长，她毕竟生小帝王家。此时方转头看着身后的羊舜华问道，“舜华，娄子惠究竟是何人？”
“汝是何人？敢出此大言？”萧正德俄然又从梁帝萧衍的身后一个箭步冲上前挥袖指着高澄厉声喝问道。
“孺子可教，不如随了老衲削发去吧。”达摩笑道。
寻，但很快干咳了两声规复了安静，只是站在天子萧衍的身后看着。
“不必拦他，孤也想以此一问。”萧衍转头看了看陈霸先，一挥手制止了他，又回身看着达摩。
两侧廊下人自不必说，密切存眷。倒是萧正德俄然收了神威，有点不安闲地侧了头看别处。
廊院内再次温馨下来，仿佛都遐想获得北魏近几朝来国君、太后等几次被逆臣而弑的旧事。
又是一个语出惊人。
这让高澄俄然想起了萧琼琚。
“既然众生都需渡，又何必舍近求远，从北地来渡我南朝众生。众生皆生民，莫非引渡分前后？”王僧辩接着诘责。
“只是诵经说法，又何论南北？”太子萧纲也开口道。他的声音极暖和，好听。
萧衍面色不悦。但这一丝浅浅的不悦仅一带而过便泯然不见。他俄然回身扫了一眼身后的临贺王萧正德，太子萧纲，羊侃、王僧辩、陈霸先等人笑道，“孤是梁国天子，另有太子、宗室、百官，都是虔心律己的佛弟子。尔等都来讲说，莫非除了这同泰寺另有别处地点更适于汝？”说着，萧衍了看高澄，目中寒气逼人。
西廊下侯景、宇文泰静坐张望，两小我都是聪明人，脑筋里都缓慢地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办。
陈霸先为人极深沉，老是谋定后动，天然不容儿子如此轻纵。
“此言有误。祖师，缘也分前后。祖师身已至此，莫非不是缘已先至吗？”萧衍一边说一边放开了拉着萧正德的那只手。
这话倒让高澄一怔，不知如何作答。
王僧辩的话就有些语带双关的味道了。不但高澄从北魏入南梁，就是达摩也是天竺僧来东土。
他出人料想地回身向着达摩大礼，道，“北魏崇佛向善，不以此论国政，不以此分生民，无同泰寺之高塔大殿，但多其深山密林，请祖师至魏如何？”
“祖师，陛下好言相劝自有事理。非论自渡渡人否，众生划一否，梁国好佛者皆慈心一片，寺院内老是虔心向佛的弟子，总好过北朝寺院内做的尽是弑君的谋逆之事。”陈霸先俄然开了口，他的声音里透着一种阴冷。在人主、嗣君、重臣面前，他的腔调竟尽是威仪的霸气。而他腔调里的这类霸气仿佛与生俱来。
倒是崔季舒在暗中急道，“这老衲，信口胡说。”
“祖师是高僧，高僧也是和尚，”陈蒨听梁帝萧衍称达摩为祖师便明白了天子的意途，是但愿达摩永镇同泰寺为开山之鼻祖，是以侃侃道，“和尚渡众生向来讲究有缘，祖师莫非不是如此？既已至我梁国，与陛下在同泰寺讲经说法，便是随缘而来，随缘而为，祖师还要捡选乎？”陈蒨言之凿凿，面上浅笑，但不知不觉中有了杀气。
羊舜华没有答复，她内心思路狼籍，天然想得要比萧琼琚要深。她家世离乱是几代人共同经历的，到了她本身不会浑然无知。听娄子惠的语气，毫不会只是浅显的北朝鲜卑人。他是说话间不自发带出来的，正申明他身份之分歧。想到这儿羊舜华内心的绝望和忧愁就又添了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