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第426章 相互试探[第2页/共4页]

康娜宁本身抱着阿肃，身后跟着奴婢，已经出去了。她梳着百合髻，头上插着云头篦子，身上穿的也是也是长裙，系着连理带，有一种格外分歧的端庄美好，的确和之前的粟特人打扮判若两人。

“你本日如何来晚了？”元仲华这才满面笑意。

高澄对刘桃枝的宠任的确到了让别的奴婢没法了解的程度。刘桃枝再猖獗无行，向来没见过郎主惩戒他。

东柏堂大门外，秃突佳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答复。他晓得这个苍头奴叫刘桃枝，是高澄的亲信。说是苍头奴，可又感受他不像是个仆人。这苍头奴带着几个奴子，一起很恭敬地把他请了出来，说大将军在鸣鹤堂中等待，没有一点的不痛快。

康娜宁看元仲华没有反对的意义，笑道，“这还不轻易，归去取就是了。”

“柔然世子。”刘桃枝见高澄蓦地面色大变，也有点担忧起来。他还向来没见过大将军如许。

白狐裘映托下仍如美玉的面庞比冰雪还寒。但刹时又漾上笑意，仿佛突然春暖花开。“多谢贤弟惦记，公主甚好。弟才方才娶妇，另故意惦记别的女郎？”高澄半含讥地打趣道。

月光回身问元仲华去不去。

“请世子出去。”高澄又靠回凭几里，叮咛刘桃枝。

想想月光也是柔然公主，最后竟然嫁于高王为新妇。这倒让她和月光机遇偶合能如此相处和谐。如果真是高澄当时被迫娶了月光立为正妃，她不得不沦落为妾室，那和月光又会是如何剑拔弩张的模样？

大将军府中，一大早繁忙，过了食时垂垂闲暇下来。只是内里气候阴沉，灰蒙蒙的天空一点活力也没有，再加上寒冬时节气候酷寒，就更没有出去的需求了。可偏屋子里也一样暗淡，既便有火盆，点灯烛，算是暖和敞亮，可如何都让人感觉滞闷。

秃突佳看高澄一副有闲心又猎奇的模样，笑道，“长安……别致事倒未见得，只见宫室仿佛，贩子繁华，其他未见，不敢冒然猜想。弟在长安时，宇文丞相甚是珍惜，介弟居于府中，未曾随便出入于长安贩子当中。小郎君如有此好，弟记在内心，下次去长安时可密查一二。不过，”他斜睨着高澄又笑道，“长安胡姬甚多，既仙颜又擅歌舞，想必小郎君必然喜好。”

秃突佳看高澄穿戴红色生绢的中衣，头发束着，用一只玉簪挽发，显得他唇红齿白，面色如玉。只是总感觉他眼角眉梢悉是人间尘凡，再不像畴前那么心无挂碍的模样了。

秃突佳进了鸣鹤堂，唤了一声“小郎君！”

秃突佳点头道，“非也，非也，弟昨夜来拜，只见到了王妃，没见到长公主。不晓得是长公主不肯见我，还是有其他原因。”

崔季舒跟出门去，看到刘桃枝立于门外，别的廊下再无别人。他倒是明白了高澄的企图，只是没想到高澄这么快就用了心。畴前不是不防备，不是不消心，只是依高澄的脾气，不肯防备，不肯用心罢了。

阿娈笑道，“本日气候不好，殿下刚才在屋子里还感觉冷僻。康娘子如果带了琵琶来就好了，恰好能够弹奏一曲。”

头上的反绾髻，分外妖娆，又只戴了几只圆头金簪，在发间灿若星斗。

看郎主神采规复了，刘桃枝也就心机安静了，领命出去。

这时并没有风，雪花漫洒，坐在廊内有火盆，拥狐裘，倒也不冷。秃突佳内心也暗想，高澄真是会玩乐之人。他倒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他的心机了。晋阳霸府，高王病重，魏帝晓得吗？传闻侯景还在赶往邺城的路上。宇文泰晓得吗？晓得了该当如何？高澄如果不是至心想演给他看，那就是大将军真是心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