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 > 431.第431章 大傩之仪
元善见这时才将手臂微抬向上，向着空中射出了那支属于他的桃木箭。他比高澄力大擅武，只要稍稍一用力，那就桃木箭就疾飞而上。
“司徒公要防人后有人啊。”司马子如笑道。“真巧遇也，司徒公踩到老夫也不是第一次了。”
高澄俄然笑起来，五彩玉旒随之闲逛，他那双绿宝石般的眸子目光闪现时动听心魄。“陛下如此打趣臣不敢应。臣没有龙阳之癖。”他俄然盯着元善见走上一步。然后又渐渐地一步一步走过来，一向走到元善见面前，与他对峙。两小我的间隔只在盈尺之间。
元善见却很快就缓过来，扫一眼群臣，又向高澄笑道，“是孤说错了。连梁史都晓得大将军的寡人之疾。大将军不喜男人，只爱女色，孤传闻全天下无人不知大将军此好。”
“遵业兄真是妙人也。”侯景再次扯着司马子如的大袖又擦了一次鼻涕口水，大笑道，“解了阿勒泰心中之惑，如此便可无忧矣。”他擦够了，收了笑，又盯着司马子如很当真地再问道，“高王真无恙乎？”
天冷得仿佛连氛围都凝固了。
司马子如反一把将侯景扯住拖到了人群前面，一副讶然发笑的模样，“司徒所言，为何我一点不知？高王在玉壁中箭不假，但伤在足，不便行动。天子恐晋阳到邺城路途悠远，于高王足伤有碍，是以特命高王等伤好再入邺朝觐。天子的恩宠，莫非高王坚辞不受？不知司徒何来如此猜忌？如果让大将军晓得，岂不要不快？”
崔季舒走到天子面前跪下来，叩拜以后仍然气味不决。“臣黄门侍郎崔季舒，恭贺主上去除邪佞，邦国安宁，宗祧承嗣之喜。”
“臣只是驰驱繁忙。”高澄由着元善见携着，只淡淡答了他一句。言多必失的事理他天然明白。过量解释更让人见疑，不如甚么都不说。
林兴仁再次依刚才之例奉上桃木箭。与天子之用仍然是一模一样。
高澄并没有看他一眼，一只手伸来接了弓，脸上仍然没有任何神采。
他发明，不止朝臣，乃至连高阳王元斌如许的宗室都面色淡然，乃至是饶有兴趣地张望。他传闻高阳王元斌曾经被高澄在昭阳殿戏弄过，当众跳胡腾舞以娱大将军。侯景乃至思疑元斌真的是个没故意肺的人。
朝臣的反应还好。混迹于人丛中的司徒侯景内心极其绝望地发明除了他本身，起码大要上看起来并没有人对大将军与天子并立行射表示在讶异及不满。仿佛都感觉是再天然不过的事了。
中常侍林兴仁身后跟着两个执弓捧箭的寺人向太和殿石阶下走来。林兴仁先接过一张特制的桃木大弓走到天子元善见面前跪下来，将弓双手奉上，口中高呼“请天子射杀邪佞。”
崔季舒也感觉难堪了，有点不安地看着高澄。
俄然“嗖”的一声，一支桃木箭破空而出。
大将军虽幼年，但却毫无人臣之态。
玉旒覆面，只看到元善见的唇角微微向上弯，仿佛含着一丝笑意。而高澄下颌处的完美线条勾画处一种冷峻之态。鼓声比刚才降落了很多，打鬼驱鬼的典礼已经靠近了序幕，只等着天子射出那一箭。意味性地射杀了恶鬼，傩仪便能够结束了。
“陛下色彩倾城，不是赛过崔侍郎无数倍？臣真要有此爱也当爱陛下，不会是崔侍郎。”高澄比元善见身量高，略低头，在他耳边低声笑道。
这是高澄第一次在宫中大傩的礼节上与天子并立共祭。之前都是他的父亲高王事奉天子行射。朝臣们还记得，既便是高王，也要再三谦逊，再有天子之赐才会在天子行射以后做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