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小孩方才就在罗家院子不远处转悠着,吃不着那糕,闻闻味儿也是好的,见罗四娘罗五郎拎着食盒从院中出来,顿时就凑了上去,领头那小孩,还把罗四娘喊成罗四,整得江湖味实足。
“要这块!阿娘,要这块!”有个小孩垫着脚尖在桌面上交来回回看了几遍,然后就指着一块糕,转头对他阿娘大声嚷嚷起来。
腐乳这东西比豆腐精贵,拿一两罐子到外头去零卖,也未几重,赚头也是有的,只不过像田崇虎如许的家庭,必是不肯拿出那五文钱给他当本金的,就怕给折腾没了,这么大点的孩子,谁看着都不靠谱。
不过总该留出一些光阴,让前头那些一早就挑选信赖他的人,多挣几个钱,要不然如何能显出差异?
罗大娘说,比来村庄里那些没有学到做豆腐的,似是有些按捺不住了,村里有两个常常过来找她那两个妯娌一起说话干活的妇人,这几日总往她跟前凑,想探她的口风。
转头看看院门口阿谁草屋,人群还没散,村人走了,这又来几个小贩,都是城里的,结伴到西坡村来进货,今晚是要过夜在村庄里的,听村人说罗三郎这边做了一种很好吃的红糖鸡蛋糕,就都过来了。
大娘也没焦急归去,晚餐就在这边吃了,林家那边,明天没轮到她做家务,稍晚些归去也无妨。
田崇虎跟村里几个大一点的孩子筹议着,想出去卖豆腐,但无法他们年纪太小,没多少力量,豆腐太重,远的处所去不了,近的处所去的人太多,不好卖。
既然要卖杂货,又如何能少了大酱和酱油。
要说过日子,林家实在也是不错的人家,罗大娘嫁畴昔这么久,也没叫她下地干活,也没叫她日日夜夜都在家里搓线纺布,有吃有喝的,虽也是要干活,但相对来讲,在这个年代也算是很不错的了。
这也不难了解,罗三郎自小读书,不常在村里走动,村人们并不非常体味他的脾气,如果劈面问了,万一罗三郎回问他们一句:“当初为何不来?”又该如何作答。到底还是跟大娘二娘她们更熟谙,还是先从她们那边问问吧。
罗四娘方才觉得田崇虎这些人想抢她的糕,那倒是没有的。嘴馋那些糕是确切的,但他们比来正打罗家院子里那些腐乳的主张呢,必定不会在这类时候动手抢东西。
“你买恁多做甚么?三郎明日还做呢。”罗用还没说甚么,一旁的村人就先喊话了,边喊还边把瞅好的糕往自个儿跟前划拉。
这几人没带粟米,罗用就跟他们说一文钱一块糕,那几个小贩都有些嫌贵,可这糕闻起来又实在苦涩,跟县城里卖的那些糕饼都不一样,因而几人一起,花了一文钱先买一块尝尝,没想到入口竟然非常坚固苦涩,口味浓烈。
罗用也不想弄几个不像样的人来罗家院里给本身添堵,特别那些品德不好的更不可,家里另有二娘四娘她们在呢。以是就要在那些家庭中遴选一个最合适的人过来,大人如果不可,就换小孩过来,小孩毕竟还是更好调/教一些。
为了蒸这两锅糕,乔大郎那胳膊怕是要酸上好几天,这年初也没个打蛋器,完整纯手工操纵。罗用和罗二娘也都上手打了,不过首要还是靠乔大郎,这乔大郎干活实在不错,那两根筷子在他手里能甩得跟风火轮似的,罗用他们底子比不了。
待罗三郎卖完糕,关了院门进了灶房,大娘和二娘已经把汤煮好了。在内里草棚里冻了好久,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汤喝下去,真是浑身舒爽。别的还蒸了些豆包,就着羊肉汤吃豆包,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