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这个东西在长安城中或许另有些许世族大师会做,在这凉州城,那就太奇怪了。这家人先前倒也听人说过那离石县的豆腐如何如何好吃,但真正得见,也是在家里的媳妇去到罗二娘她们那边干活今后。
“你们那边现现在如何了?”比及这顿饭吃得差未几的时候,她男人也问了。
与这罗二娘干活,每天能管两顿干的,上午一顿,傍晚下工前一顿。下午这一顿,妇人们多是要拿回家去吃, 首要也是为了给家里人改良一下炊事。
妇人晓得她是在问先前偷羊绒那事呢,叹了一口气,说道:“还能如何样?也不晓得是谁,拿了那般多,现在罗二娘是恼了她们了,别说甚么学纺羊绒线,便是再想归去拣羊绒,也是不能了。”
“阿娘,你说那罗二娘该不会就是阿谁罗三郎的阿姊?”她一个儿子问道。
“我不饿,等他们返来再一起吃吧。”老妪接过碗筷,顺手摆放在一旁的桌面上,又问她媳妇道:“先前那事,现现在如何样了?”
以罗用这几年打下来的根本,她作为罗用的阿姊,底子没需求因为这些小事与人胶葛,光是把她家那块棺材板儿的名头抬出来,就已经很能唬一唬人了。
“可贵寻了个好活计,便要好生做着,莫要学那些不安生的……”
老太太见儿子孙子都返来了,赶紧号召他们用饭,两只枯瘦的手掌,直把那碗还是还带着几分热意的羊肉炖豆腐往他们面前推。
“阿娘,他们都未返来,你便趁热先吃一些。”妇人端了碗筷到老妪面前。
“这……”妇人一时也答复不上来。
固然现在也是帮不上甚么忙,但是只要每天早晨都能捧返来如许一碗热腾腾的饭菜,看着他们一人吃上几口,她内心就很欢畅了。
不跟他们一起出去的时候,妇人就待在家中与她婆婆一起,守着这个陈旧的小院,满心等候地等着她的丈夫和儿子们从内里返来,刮风下雪的时候,更是忧心忡忡,偏她本身又帮不上甚么忙。
“瞅着像是要落雨了, 二娘便叫我们几个早些返来。”妇人说着便将手里的饭菜捧到屋中,然后又到灶房去瞅了瞅,敏捷地打了几碗清汤寡水的粟米粥出来,然后又抱着一笸箩杂面饼子,一碟子肉干上来。
“倒是她们自作自受。”老妪说道:“你常日莫要再与那些人来往,免得那罗二娘把你也恼了。”
实在当初刚来凉州城的时候,田崇虎就以为应当把他们这一行人的身份鼓吹出去,如许对将来的食铺买卖也有好处,但罗二娘总觉有几分羞臊不安闲,又不想平白招惹甚么费事,因而便没让他那样做。
“我知。”
先前她还没找到现在这个活计的时候,每天就跟丈夫孩子一起出去内里,晓得那替人搬货的活计有多累,有得累还好,就怕偶然候想累都没得累,如果接连几天没能找到活干,家中很能够就要断炊了。
现现在那几个还不知死活地在外头蹦跶呢,殊不知这件事一旦被鼓吹出去,全部凉州城能够都不会再有她们的容身之处。
“本日倒返来得早些。”一个妇人回到自家院中, 堂屋那边一个老妪探出头来看了看,与她说话道。
这肉干是从草原深处来的, 他们那边的人宰了牲口今后自家吃不完, 又没有处所卖肉,便只好都加工成肉干, 如许的肉干在凉州城中很常见,特别是现在羊绒价高, 制皂之法又在大草原上传播开了,从大草原中出来的肉干比往年又多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