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王白震方才继位不到两年,是上任龟兹王白纯的弟弟。
白震叽叽咕咕和康龙说了几句话,这巨人向卫朔咧嘴一笑,像座山似得走了过来。还不等卫朔起家,康龙比葵扇还大的手掌,已向他伸了出来。
“鄙人喝了国主的美酒,本该玩两手给诸位瞧瞧的,只可惜鄙人除了喝酒外,就只要几斤笨力量。”
“罢了,罢了,鄙人只好作陪!不过比试之前鄙人有话说,此战需有个彩头,若鄙人幸运胜了,请大王将此大力士转赠于我。”
虽说白震一向试图报仇雪耻,但他深知龟兹远不是吕光敌手,不敢冒然行动,只能将仇恨深藏心底,暗中持续积储气力,寻觅机会。
在甲士开路下,卫朔与龟兹国相纵马齐驱,向着王宫缓缓驰来。
仿佛只不太悄悄一推,这巨人三百斤重的身子已扑倒了下去,连中间桌上的杯筷,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美意难却,卫朔点头应允道:“统统任凭国主叮咛,朔悉听尊便。”
龟兹王喜动色彩,拊掌笑道:“妙极妙极,本来中间竟是位力士。”
因而,在场的统统人都赶紧举起杯子,纷繁站立起来。
龟兹王白震笑道:“这是敝邦的大力士康龙,虽也有几斤笨力量,但天生的笨手笨脚,只望你部下包涵,让他三分才好。”
龟兹王目睹卫朔暴露胆怯之意,心中微微感到称心,笑着点头道:“这是天然,如果贵使自认不是敌手,本王当然不会勉强。”
现在龟兹乐工却持琴抚弹,曲颈四弦的琵琶,更较当代琵琶粗陋,不成想竟能奏出如此妙曲。
若非颠末杜进经心指导,再加上他天赋异禀,此战卫朔一定会博得如此轻松。
不过,即便是白震以及龟兹国高低对吕光恨之入骨,却又不敢等闲招惹对方,实在是龟兹人被吕光打怕了。
跪坐鄙人首的国相忙起家举起酒樽,大声道:“为吕将军贺,满饮此杯。”
“贵使免礼,请中间就坐!”
除了庙里的四大金刚,或者是丹青中的洪荒巨人外,他实在想不出另有甚么人能和这大汉一比高低。
谁知只听“砰”的一响,接着又是“哗啦啦”一声——“砰”,是一小我倒在地上的声音;“哗啦啦”,是碗盏被压碎的声音。
白震接着笑言:“本王作为东道主,在王宫内筹办了昌大的酒宴,专为特使拂尘洗尘。”
卫朔几近听得痴了,几近健忘了统统,直比及琴音寂绝,他还是久久都不能转动。
这当然并不是卫朔把他推倒的,而是康龙本身出的力量推倒了本身,卫朔只不过帮了他个小忙罢了。
白震大笑道:“西域小国,唯有此雕虫小技稍足向人夸耀,不想本日倒遇着了知音,来来来,且待本王敬特使三杯。”
白震对吕光是又恨又怕,当初若非吕光破其国,龟兹还是西域强国之一,但是今龟兹国势大不如前,再不复昔日之鼎盛。
想当初,前任国王白纯为了对于吕光,以财宝重赂狯胡求援。
谁知数十万西域联军面对不到十万的吕光雄师,竟大败崩溃,折损兵马数万。
“好,一言为定!”
卫朔见状如有所思,龟兹上到国王下到百官无不在他面前极尽巴结之态,看似是被吕光威名唬住,又焉知不是用心开释的烟雾弹?
但倒下去的并不是卫朔,竟反而是那巨人康龙。
接着龟兹王目光明灭,含笑道:“小王平生最好的,便是与武功才艺之士交友为友!至今回想起当初吕将军纵横西域之英姿时,仍旧敬慕不已。贵使既是吕将军麾下,想必亦是豪勇之辈,不知中间是否情愿露了一手,也让小王开开眼界,小王将不堪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