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仍然感知不到。”净霖望着境中的人，“灵海也不见充盈。”
苍霁先一步握住净霖的手腕，他紧紧攥着净霖，似以下一刻净霖便会消逝。这般步步由人计算的感受堪比捉弄！他现在已然认定非论这背后是谁，他们都是冲着净霖来的。
净霖微微眯眸。
阿乙对劲地睨眼，瞪着那草精，说:“小爷我眼线遍及中渡之地，招手一呼，八方妖怪谁敢不该，就是鬼域底下也得卖我几分面子。这笔妖前些日子堂而皇之地去鬼域改性命谱，我寻他的确轻而易举。”
“在我阿姐心中，净霖方是首位。”阿乙活动动手腕，“你们怎在中渡浪荡这般久？”
“……喂。”阿乙向后挪，“这事不是我们心照不宣吗？我阿姐在参离树收到净霖的铜铃，便晓得他还活着。而后大师经常会面……并无古怪之处吧？”
“好了么？”苍霁问。
阿乙当即怒道:“可承天君不管别人，只责了我阿姐！当下不但要撤我阿姐的参离守职，还要将她调回天上, 守在梵坛莲池边。那有甚么趣意？净是些整日念佛的秃驴！何况我阿姐尚未结婚, 如果调去天上, 不又得数百年孤寂。”
“我助你之前它便已经在了。”苍霁说，“何况你我灵气并非一道，我的灵气哪能助你构筑秘闻。”
苍霁看向净霖。
“这般隐蔽的事，天然是净霖说的啊。”阿乙够不着果子，便跳着蹦着说，“还我！问话便问话，拿小爷的吃食做甚么！我从北边赶的路，到本日滴水未进，饿着呢！”
大难不死。
他杀了君父，那便是说，他当年查的恰是君父九天君。
阿乙话音一落, 苍霁便感觉这小子扎眼了很多。他拎着绳将阿乙提起来, 问道:“你捉这只笔妖做甚么？”
阿乙说完，见净霖沉眉舒展，立在灯影间分外凝重，便不自感觉摸了摸屁股，思疑本身说了甚么了不得的事情，会再被他二人拔一次毛。
苍霁微愣:“出来？”
“碎纹已淡。”苍霁指腹沿着细纹而动，“……腰间已经没了。”
九天境中偏不遇别人，就遇着他们四人。而这四人又与净霖或多或少有些干系，是铜铃在提示净霖甚么，还是有人要铜铃提示净霖甚么？亦或是这四人已知净霖身份，介于承天君不便之言，便由此来侧击旁敲？
“小鬼休谈大人事。”苍霁说，“从速滚蛋。”
这是在指他吗？
“你进到这里。”净霖说，“我既不难耐也不痛苦。两股于灵海相聚，恰如一人之灵。当时不及细想，这人间哪有这般和谐的。”
阿乙白面抹灰, 呸了几口土，才说:“他原是颐宁贤者的笔，有点窜神说与命谱之能。我阿姐在九天境受了颐宁的参，天然要用他来改！”
净霖说:“你安晓得笔妖在此？”
铜铃率先寻到的是冬林，引出“八苦”的猜想，接踵而至的便是这触目惊心的案子，。接着是顾深，使得他们进入群山之城，见得拜别之苦。眼下到了京都，“病”、“老”、“放不下”胶葛在一起，将本来已经清楚的线拉得更加高耸。是“八苦”皆融于此案，还是此案触及“八苦”已经说不清楚，但所遇熟人越渐增加，已经让净霖确认不是偶尔。
“我自山中醒来，并未出去过。”净霖心下一跳，“浮梨来时我只当她做的手脚，将我拼回神识。”
净霖“嗯”声，苍霁便转出屏风。发挡住了净霖的后背，却使得窄腰线条明显。苍霁顾不得那里热，只盯着净霖的后背。他抬手扒开净霖湿漉漉的发，见那曾经碎纹密布之处，已经变得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