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显一听,正中下怀,刚想开口伸谢,谁想那两个小厮竟然“扑通”的双膝跪地,不住叩首道:“小爷,小的有错您吵架便是,千万别把小的送人。”
“三爷此言差矣,此二人确是忠心之人,但这是他们奉小弟为主,如果他们跟着三爷,定然对三爷忠心耿耿。”王子墨微沉着脸,问道:“三爷抬爱,你俩竟不知好歹,我且问你们,可愿随三爷去?”
园子修得高雅,园中的节目亦是百变,有轻歌曼舞,有水榭流觞,酒令行起,文人高吟醉卧,如果嫌素了,亦有各地名角儿逗趣,又或者开了赌局纵情,又或者看上哪个仙颜侍女,入雅间“换衣”,固然做着青楼普通的买卖,可恰好没有青楼的俗气。
赵显一畴昔,右楼里的人纷繁起家拱手施礼,只要极少的老资格没有起家,王子墨现在在兴元府商界也算是新锐,熟谙很多行浑家,亦有很多人与她庆祝新年。
台上是戏,台下亦是戏,王子墨与赵显看得津津有味,俄然,楼下一阵骚动,一群伴计领着一个面带纱巾,身材婀娜的女子翩翩而来,好多人都被这一幕所吸引,就连投身炽热赌局的将军们也停止了呼喊。
王子墨跟着赵显,悠悠走入园内,安步于羊肠小道,两旁翠竹随风轻荡,将叶上的雪花飘散于空中,耳边传来吴侬软语,绵软的歌声委宛撩人,似远似近,如影如幻。
昂首张望,却被冰冷的雪花迷了眼,转了一个弯,面前豁然开畅,只见竹林前面,是一个荷花池,在这隆冬腊月,荷花竟然开得如此光辉,真是令人称奇,那花心之上,有着闪闪灯火,随风跳动,在池面上映出昏黄的星星点点。
“我与贤弟,情如兄弟,刚才不过是句打趣话,你这老东西不必护她如此紧,她跟着我,决吃不了亏。”赵显也不管张掌柜的话是真是假,归正听着感觉窝心就成了。
赵显的位子,在右楼的二楼配房内,门一翻开,便能将戏台主楼左楼看个完整,王子墨喝着茶,眯眼看向左楼,发明那边的氛围已经非常热烈了,比台上的戏另有看头。
王子墨撇了撇嘴,也展开了本技艺中的镶边描金象牙墨画扇,学着赵显的模样,跟着带路的小厮往前走。
“这不是在灯会上遇见赵三爷么,被他绑来的。”王子墨调皮地说道。
“老朽谢过三爷照看我家小爷。”张掌柜弯着腰说道。
“小爷,您。。。”两人暴露了不舍的眼神。
“先别谢,我兄弟但是说了,要拿你们庄里的好丝绸贡献她的几位嫂嫂,你这老货莫要给我次货。”
“梁兄,恭贺新喜。”
“那哪儿能呢,三爷让管事过来拿就成了,老朽定然不让几位夫人绝望。”
两个小厮对视了一眼,便对着赵显叩首道:“小的情愿,小的今后生是三爷的人,死是三爷的鬼,毫不敢有贰心。”
这一下,就连王子墨与赵显都吃惊了,谁能想到,一个女犯人,悉心打扮一下,竟然如此明丽。
两个小厮长相清秀,人又机警,一个给她摘帽宽外套,一个给她沏了常日里常喝的龙井茶,一盆热水洗过脸,又有暖暖的手炉递过来,叫来楼里的伴计,点上的都是王子墨爱好的江南小吃,赵显看得“啧啧”咂舌,问道:“贤弟,你是如何□□下人的,如何看着比我家的大丫环还得力?”
秦雅园开在兴元城已多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要问秦雅园的店主是谁,上至达官权贵,下至百姓百姓,无一人能说出个子丑寅卯,只传闻是一个江南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