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男人给的这些光荣,是为了现在的联婚,是为了皋牢羌人,可本来属于她的东西,老天总算是一样一样的还给了她。
苏氏已是洗漱结束,白日虽劳累了一整日,此时却还是没有多少睡意。
这几日,因着害喜的原因,也因着心机郁结,她压根吃不下任何东西,除了一些米汤,她还能喝上几口,可要不了多久,那些米汤便会化为酸水,让她吐个天昏地暗。
河州,西北王府。
“王爷还在书房?”苏氏回身向着后院走去,一面走,一面开口问道。
秦小满看着沈清瑶的泪水,她的鼻尖也是酸了,她伸脱手,为沈清瑶将泪珠一一拭去,柔声道;“姐姐,我都懂。你别哭了。”
“小满,你让我在想想吧。”沈清瑶渐渐忍住了泪水,沙哑出声。
周怀安晚间的确是有些贪酒,但是远没有到醉酒的境地,他单独一人坐在主位,他的神智固然仍旧复苏,但酒意上头,只让他头疼欲裂。不免以手扶额,闭目养神。
周怀安只用了一天一夜的工夫,便从河州赶了返来。
西北军少将周子墨,迎娶羌族嫡公主为妻,王府中张灯结彩,来往道贺之人络绎不断,热烈的宴席一向持续到深夜。
沈清瑶本来已是怀过一次身孕,对本身的身子,她天然清楚。
她的力度适中,素手过处,周怀安的头痛顿时减轻了很多。
苏氏只感觉非常欣喜。
“王妃……”闻言,丫环有些不知所措。
秦小满内心酸楚,她没有吭声,只重重的点了点头。
迎上她眼底的祈求之色,秦小满心头一软,又那里忍心回绝?
秦小满内心一个“格登”,想起当日周邵单枪匹马的闯进虎帐,也的确是伤不了周怀循分毫。
见周怀安端起了茶水,苏氏徐行走到周怀安身后,为男人揉捏起了额头。
沈清瑶已经甜睡。
“儿子的婚礼刚结束,他就如许迫不及待的归去见沈清瑶?”苏氏恨得银牙紧咬,凄然之色从她的面上垂垂褪去了,转而变成仇恨,羞恼,妒忌……
“王爷晚间多吃了几杯酒,想来此时正需这清茶润润喉咙。”苏氏声音温婉,双手将茶盏捧谨慎翼翼的捧在了周怀安面前。
现在,她毕竟当上了王妃,即便与沈清瑶同为正妃,但是她的独子,还是周怀安膝下的独一一抹血脉,并已让他的父亲封为了世子。
“就连谢参将,你也别说。”沈清瑶眼瞳中闪动着水光,语气荏弱的让民气疼。
“有没有让人去送醒酒汤?”
直到宴席结束,苏氏强撑的那一口气才算是略微伸展,她忙里忙外的筹划了一天,直到来宾尽数告别,才觉出了倦意。
“王妃,是王爷……王爷方才领了一小队人马,连夜分开了王府,八成,是赶往玉水关了。”
“但是,姐姐身为王妃,有了身孕如许大的事,你就算想瞒,也瞒不住的。”
“你尽管出去。”周怀安捏着眉心,太阳穴嗡嗡作响,对着屋外淡淡开口。
周子墨性子暴躁,苏氏只盼着儿子娶妻后,能多些担负,变得沉稳些,不再如畴前那般毛毛躁躁的,再者,他本日所迎娶的是羌王的独生爱女,是羌族的嫡公主,有了羌王这般强大的丈人,今后……
后院,快意阁。
他返来时,正值深夜。
“见阿谁狐媚子!”苏氏咬牙切齿,将手中的梳子“啪嗒”一声,扔出了老远。
周怀安脚步很轻,踏进帐子时,就见沈清瑶伸直在床榻上,她的身量本就纤柔,睡在那边更是显得小小的一团般,让人顾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