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草茸茸,绣鞋踏在上面,很舒软的感受。如洗的碧空,有阳光暖暖地照在脸上,花红柳绿的景色从面前掠过,满目轻风,满目芳菲。

他耸耸肩,这时,瞧见她的一缕乌丝跟披肩的系带缠在一起,不自发地伸脱手,帮她理顺,温热的指尖抚摩过她的长发,很柔嫩的触感。

四道轻纱帘低垂,内里的一盏七宝小巧灯彻夜亮着,照亮了一室清雅婉约的安插。绣架上还支着一块乌黑绸缎,上面蒙蒙花影,像是白日里未做完的绣工。

有着清丽长相的女子,细看之下,倒是有几分楚楚动听的风韵。弯弯眉黛,眸若秋水,眼角处另有一颗泪痣,盈盈明灭。许是平素一向穿戴丫环的服饰,现在换上一件湖蓝色纱裙,整小我就像出淤泥的菡萏,有些媚,有些美,让人面前一亮。

醉仙坊二楼的那间小巧小巧的雅室内,白墨临悄悄坐在嵌着红玉的梨木束腰桌前,桌上放着的杯子是他最为爱好的“雪玉杯”,色白如玉,质薄如纸。

她的手里还拉着一个小女人,约两三岁的年纪,身上穿的是明黄色百褶胡蝶纹饰的宫裙,领口上乌黑的镶滚,一张小脸儿仿佛银月堆雪,莹莹敬爱。

晨光的露水还没干,淡淡薄雾中满院子的花叶簌簌。还未到辰时,司徒香香就早夙起来干活了。西苑里,几匹布帛和挂缎都洗好了,一道道挂在架子上,到处飘着皂荚的清爽味道,另一边却另有一厚摞需求洗。

司徒香香说:“弄月啊”,白墨临冷静地看了看夜空,四月尾了,连勾下弦月都没有。他唇角轻弯,按捺不住的笑意如流玉般轻漾。他走上前去搂她,司徒香香一把拍掉他的手,轻斥道:“离我远点!”

最前面的女子,穿戴件淡绿色的繁花宫装,内里披着一层金色薄纱,一样是旗髻,那青缎面的头恰是一朵纯红色的芍药,垂璎珞,跟着莲步轻移,收回一阵叮咚的响声,别有一番风情。

在这时起家,白墨临径直走到她面前。两人如许一个坐,一个站,本就颀长的身躯在她头顶投射下一道阴翳。他身上淡淡的熏香味道扑鼻而来,清冽的气味,连周身的莲香都被冲开,只剩下独属于男人的清刚味道……

此时满院芳菲已尽,唯有金菊盛开得凄凄烈烈,大团大团金黄色的花,一丛丛、一簇簇,将偌大园林装点得金碧光辉,冲天的香气逼人鼻息,生生将一树春夏之气都收尽了。间或有分歧的花品,或是嫣红、或是淡粉、或是浅绿,仿佛一颗颗明珠翡翠堆砌在雕栏里,盈盈敬爱。

水池里,锦鲤凫水,有些通体乌黑如雪,有些则是仿佛镶嵌着变幻多端的红色斑纹,在清澈透明的水中悠然安闲地游动,素净绝伦。

太妃现在就坐在西窗前的暖炕上,云腿桌案前摆着一盘核桃,一枚枚滚圆饱满。有奴婢拿着小锤,悄悄凿开,然后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小碟里。

金嵌珠宝点翠盘耳环,金箔光素扳指,银镀金嵌宝石胡蝶簪,铜镀金点翠繁华凤凰钿花,银镀金串珍珠流苏,桃红色碧玺瓜形佩,金镂空嵌珠石扁方……叫得着名字,和一些叫不着名字的豪华饰品,从承担里滚出来,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直耀得满眸子光宝气。

上官红用手紧紧地攥着它,直到指甲嵌进布料里,折断、流血……嫣红的血迹透过里衣渗入到珍珠上,仿佛烙下的斑斑点点的红痕。

他伸臂一捞,便将抱起,天旋地转间两人都倒在床榻上。他寻到她的唇,贴了上去,明显和顺得很,却带着炽热的坚固,强势地吻了下去。他吻她,她回应着他,两人明显都滴酒未沾,可却都有着昏黄的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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