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蓁蓁早已歇下寝息。
睿王负手而立,朗声道:“你于王府的行迹已然败露,睿王府恐不能再留你!”
天子微坐金丝楠木榻边,冷眼环顾满御书房的奴婢,沉声说道:“全都起来吧。”
睿王胸有成竹,脱口而出:“此举必涨羌国士气,待羌国养精蓄锐恐将再度挥军北下,届时南陵没法制止与之交兵!”
眼疾手快的睿王赶快跪下请罪:“儿臣与蓁蓁女人情如知己,所言所行皆清明净白,望父皇明鉴。”
不知不觉间,睿王出宫踏上回府之途。
阔别寂静的御书房,睿王不假思考昂首瞻仰黑沉沉的夜,黑夜仿佛浓墨重重涂抹天涯,连片颗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三国鼎立,南陵王朝已然和突厥达成联婚之盟,如果羌国执意不平软,南陵大可结合突厥一举毁灭羌国!
“睿王长年在外闲云野鹤,当然没少沾花惹草。”天子脸上的笑容似笑非笑,淡然说道:“朕乃至听闻睿王府金屋藏娇,固然那女子边幅甚美出身寒微,但是若能入你法眼,例外立为侧妃也无不成!”
蓁蓁尚未派出用处便已行迹败露,眼下将其送回凤来居安设无异于白白让给孝德王,除此以外尚且只能将其安设风府,待机会成熟,再迎回蓁蓁大展技艺。
金口一开,世人起家粟立一旁。
“本王既承诺护你全面便不会食言,明日起你以睿王上客之名转而入住风府,一旦本王需求你时自会命人通传于你!”睿王不动声色,全神灌输盯着蓁蓁看。
“兵部已照实上报内幕,和谈得胜全因孝德王口出大言获咎了羌国,羌国步步紧逼威胁朕予以说辞,睿王觉得如何是好?”天子端起沁民气扉的云雾茶,旁若无人抿了一口。
半夜获得召令,令蓁蓁百思不得其解。
“睿王何故不展笑容?”蓁蓁率先发问。
睿王目光独到,笃定道:“本王会奥妙通传淮阳公主,她念及手足之情天然不会虐待于你。”
语出惊人,蓁蓁花容失容,她不顾以下犯上公开扣问睿王企图:“睿王这是要送蓁蓁遣返回衮州吗?”
天子思虑长远,以为睿王所言不虚。
“儿臣惶恐!”
睿王自知天子忧愁和谈之事,彬彬有礼作揖请罪,说道:“儿臣与羌国和谈失利有负圣恩,望父皇惩罚儿臣渎职之罪。”
睿王如有神助,侃侃而谈:“依儿臣鄙意,重金赎城是必定的。既然八王子断口咬定皇兄失礼羌国,我们便让步三分予他讲价,如果羌国执意不允,儿臣自当请突厥王子出面施压,想必羌国多少会顾忌三分应允和谈。”
两边和谈失利,睿王道理当中入宫叙职。
“高宁。”天子面不改色唤来贴侍高宁,正色道:“孝德王礼失则昏出言无状,着即罚其三年俸禄,敕令其向羌国以及突厥赔罪道歉,不日囚禁孝德王府慎读《礼记》以示惩戒!”
天子面不改色,直截了当出言扣问:“如若朕不取羌国一丝一毫偿还城池,该当如何?”
“主子遵旨!”高宁躬身退出御书房。
淡然巡查跪了满地的众奴婢,睿王不紧不慢跪下喊道:“儿臣拜见父皇!”
羌国正愁没有得当来由威胁南陵偿还所占城池,恰好天赐良机,几句言谈寒暄就让孝德王本相毕露,金由盛顺势而为借此推三阻四,还想借天子之手严惩出言不逊的孝德王!
“你二皇兄立室已久至今无嗣,现在你亦过弱冠之年,是否该细细衡量立妃之事?”天子凛不成犯,不声不响盘膝而坐,扬手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蓁蓁顿感讶异:“入住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