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晓得不能独吞这好处?王爷亦可择大师一起做。江南便可夜夜都闻机杼声。福州现在有人莳植棉花,更可作为质料,但小子觉得地盘不能都种棉花,此事必须强令制止,种田不成废,粮食必须都由官府经手,原粮商可做织机布匹马匹买卖,以高金向北地收买,金人目短,必定废耕植棉,更有羊毛亦可织线,金人必荒地以饲牛羊。则北地良民无可生存,必定南来。则金地人少,宋朝人多,以人多欺人少,岂无胜算?粮食全在官府之手以低价向北地供应,则金人必不在乎毁耕还牧。则粮草之算已在我大宋手上。”这下子,赵瑗,史浩,韩世忠全都说不出话。此计不但有大好处更是将北地百万百姓都算计在此中,不成谓不毒。也不成谓不狠?金人要买粮食,要卖棉花,羊毛,款项还是留在宋地。但是棉花,羊毛倒是流入了宋地。更能够织成布再卖归去。现在独一需求担忧的就是粮食产量和北地百万百姓的生存。
“虑天下者,常图其所难,而忽其所易;备其所可畏,而遗其所不疑。但是祸常发于所忽当中,而乱常起于不敷疑之事。岂其虑之未周与?盖虑之所能及者,人事之宜然;而出于智力之所不及者,天道也。
“草民没有说太祖必然是错的,但是天下大事时移势移。汉武帝任命桑弘羊任大司农,推行均输平准政策,才可北驱匈奴,此时大汉建国96年。庆历三年,仁宗任命范文正(范仲淹)新政,比之大汉,大宋建国才83年,厥后又有神宗王荆公(王安石)变法。何也?仁宗,神宗不知祖宗端方吗?时移势移,北虏之威胁比之建国更甚。才有靖康之乱。”
“南边不适大马,何为?吐蕃内哄,可乘之。西域有良马,古之汉武发兵伐大宛,得之汗血。今为金人所阻,可择人由泉州出海,一起向西,可到波斯,亦有良马可得。至此,我大宋方可有马可用,但是干政大理,出海西域,皆须款项,何来?”
张曜宗最后在流求上面画了一堆小岛,“这上面有一个岛是银子做的。”
张曜宗又从怀里取出一张大纸,叠的四四方方的,摊开来,铺满一张桌子。
“就算百万人都归了南,南边地少?他们何故为生?”史浩问道,见不得这小孩口出大言。
上面有弯曲折曲的线另有一圈圈的圆圈。看上去像是舆图,但是没有一个字。看不懂。
“汉朝马政,除太仆寺以外,还鼓励官方养马,才有了武帝北征,唐朝马政得一能吏张万岁,历四十年,得马七十万六千匹,观之我朝呢?穷天下之力,皆归官营,虽无燕京之地,但另有川陕可用,但成果呢,穷万金却无可用之马,怪不得王荆公废官还民,但是官方养马的用度远高于官家收买的用度,有分到养马任务的百姓常常弃家携口流亡,我大宋几无可用之马。唯以步兵对抗金人马队,八十万禁军亦不能胜。何为?起新马政,官民两条路,官则制定严苛条例,能者上,弱者下,不吝犒赏,自有新张万岁来。官方许民以利则养马主动性自会变更起来。此二者皆须大量财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