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楚言歌的小声抱怨,李从嘉的笑意垂垂的敛了敛,沉默半晌以后,目光深沉的看着楚言歌,轻声道:“言歌儿,金陵并不如你所想的那样安然,楚兄的担忧,老是有事理的。”
看着李从嘉眼里透出的几分柔情,楚渊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一僵,脸上倒是不动声色。只是再次看向楚言歌的眼里,带上了几分忧愁。
“就是......”楚言歌低声一句,前面的话却被楚渊一个冷不防的眼神给盯了归去。
女子低头俯身,言词有礼的说道:“小女子是这清冷山上的农户,自小便在山下的私塾里做琐事,这清冷山上山下山的路途瞎着眼都能找到。恰好本日赶上了这商队,摆布小女子也没甚么大事,便替他们带带路。”
“这位军爷,他们是从北方来的商户,要去金陵送货的。因着不熟谙山上的路况迷路了,不谨慎冲撞了朱紫,还望朱紫包涵!”只见火线走来一布衣荆钗的女子,穿着固然朴实,可言谈有度,明显是受过几年圣贤书的女子。
这日,刚出了金陵城,楚言歌便钻进了李从嘉的马车里,脑袋靠在马车的小窗户边,神采安闲的赏识着四周的风景。
只是楚渊却沉着脸斜了她一眼,沉声道:“甚么大半年?不过三四个月罢了,你这般没有女子该有的矜持守礼,我如何能放你出去?”
说完楚言歌愣是挤出了两滴眼泪,粉嫩的小脸涨得通红,让人看了心生顾恤。
本来在车队行进的途中被火线的一行商旅挡住了来路,为了安然起见,那火线开路的侍卫便对商旅队大喊了一声,切磋其秘闻。
听了李从嘉的说词,楚渊的眉头微微一皱,刚想持续回嘴,楚言歌清脆的声音却再次传来。
“楚兄你曲解了,是本王去给母后祈福,至于歌儿,不过是随行罢了。”李从嘉侧着身子望了楚渊一眼,然后持续道:“这几个月,歌儿整日闷在王府里,确切应当出去逛逛的。”
楚言歌转过身,对着李从嘉指了指本身的脸,“我表示得有这么较着吗?”
毕竟,几个月前的刺杀还历历在目,那些针对旧事子孙的刺杀,仿佛一向都没有间断过。而他作为南唐独一的嫡子,天然是免不了一番折腾的,即便他对阿谁皇位没有半点兴趣。
“不能再较着了。”李从嘉点点头。
“歌儿仿佛格外高兴?”李从嘉用手中的檀香扇拍了拍楚言歌的肩膀,眼里含上了笑意。
楚氏兄妹和他李从嘉的干系,在金陵也不是个奥妙了,如果有人想要针对他,针对楚氏兄妹,楚言歌,应当会是最好的冲破口。以是,这么久以来,楚渊还是不放心楚言歌单独出门。
“甚么担忧嘛,难不成我逛个街还会被大理寺抓去了?”楚言歌有些不满的说道。
“火线何人??”
有了李从嘉的劝说,楚渊总算是承诺楚言歌以随行婢女的身份同李从嘉去了广慧寺。
即便,在他之前,另有几位兄长。
李从嘉笑着摆摆手,眉眼之间皆是笑意,“不碍事,言歌儿脾气纯粹,虽是恶劣了一些,却无伤风雅。”
看着楚言歌站得笔挺的身子,楚渊无法一笑,随即将视野移向李从嘉,抿唇道:“舍妹恶劣,给王爷添费事了。”
“言歌儿,在金陵,大家都鲜敞亮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层富丽的表面下,埋没的,是多少人的骸骨?你逛街自是不会有错,可你行事并不老成,很能够被故意之人操纵,入那大理寺的牢房,也不是不成能。”李从嘉当真的看着楚言歌,这是他第一次同楚言歌谈及金陵,也是他第一次没有附和楚言歌的谈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