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侧殿,温修容细细调着琴音,《邀醉舞破》、《阮郎归》、《长相思》……琴曲一支又一支,直到香炉里的香兽化成了粉齑,更漏筛放工驳孤单的光影……
说罢,将手中棋子全撒入棋盒中,竟是一副撂开统统的神情。
“官家呢?官家在那边?”萧俨问向殿中一个点烛的小内监。
“大人,您还是安放心心找书吧,国主这不还在批阅奏章吗?他如果传召让您畴昔,奴婢必然飞普通地禀报大人。”
“好!既然你执意如此,看来大理寺卿的官帽你也不想戴了。你是三朝老臣,朕念你劳苦功高,准予你……”
国主已经揣摩到萧俨此次前来之意,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奏折中,头也不抬道:“朕记得萧俨曾向朕借阅过《汉书·艺文志》,你去将萧俨带往德昌宫,让他本身找一找《艺文志》的名录。朕另有奏折要批,等朕批完了再说。”
他正在气头上,肝火如潮,更是三朝老臣,那个敢拦?
她霍然起家,奋力横扫,琴摔落在地,收回铮铮然的巨响。
宫外,宫女们顺次轮番端着饭菜、热汤、热茶、炭火仓促走向德昌宫,走到红墙边时,尔岚拦在了他们跟前,让身后的一干宫女接过,满面东风地笑道:“各位都辛苦了,现在都是调班时候,你们都下去好好歇着吧。”那些宫女们巴不得早点调班歇息,将手中的东西都交给尔岚身后的宫女,谢过退下了。
且说当时候,国主批完奏折以后,俄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应对嘉敏棋子的招数,心中如痴如醉,吃紧赶到澄心堂中,召来嘉敏对弈留下的残局,两人正费经心机盘桓棋局时,冷不丁大门被猛地推开,一阵北风毫无征象地挟裹而来,吹得棋子叮铃铃地脆响。
哪知萧俨一股牛脾气:“官家如果不再沉沦声色、嬖幸宫娥,老臣就起来,如果官家不能做到,官家骂老臣也好,杀老臣也好,老臣跪在此处再也不起来。”
国主摩挲动手中的圆润白子,凝睇棋局半晌,啧啧点头道:“朕竟是不晓得如何落棋子了,你这一招可真是短长,竟让朕的棋局变成了死局,朕下不过你,不下了。”
嘉敏略一沉吟,在棋盘上落了一枚晶莹碧透的绿色棋子。
嘉敏笑道:“官家不听也罢,去看看温姐姐也好。”
“去,把这些饭菜茶汤都倒了。”宫女们依言行事,尔岚又去如法炮制,让守在德昌宫的内监宫女全数撤离,摆布看了看,见没了人,这才走近德昌宫门边,悄悄上了门匙。
“官家批阅完奏折就回澄心堂了。”小内监不知以是。
国主有半晌的怔忪,欣然道:“高山流水,你的温姐姐是将朕当作知音了。她的琴技在这金陵城中当是数一数二,只是除却巫山不是云,朕听过比她弹得更好曲子,其别人所弹的曲子总再也不能入朕的耳,不如不听。”
国主意他态度倨傲不敬,更是活力,只是顾及国后颜面,强抑心中不悦,“萧俨,你起来吧,朕不会罚你,朕就现本日之事向来没产生过。”
此时,从内里探听动静的小内监出去禀道:“禀告娘娘,国主这几日下朝以后都在澄心堂与国后下棋……”
又是一个从晨起坐至日影横斜的傍晚,门帘处除了宫女的身影,就只要寻食的麻雀,温修容心中如焚,手上微微用力,琴弦嘎但是断。
德昌宫为库藏之所,四周皆是水环抱,位于隐蔽之地,更是比别的宫室冷上很多,桌案边炭盆里的红毯烧得只剩下灰烬,寒气像是从地内里钻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