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在金陵城中走了一圈,几个囤积居奇的商主都主动缴出了粮食,不到晌午,昇元寺中的空位上已经堆放了如山的粮食了。
嘉敏惊奇:“这么贵?平时粮食不过是500钱一石。你这是贪得无厌!”
世人亦都点头感喟,寺外一片暗澹唏嘘之声。
商主那里另有不依的事理,忙点头哈腰,“娘娘说的是,草民顿时就运……”
殿外的春雨吊挂了珠帘,更添了浓厚的愁绪,把字莲中的卷烟氤氲,在潮湿的雨气中浓稠得化不开,香气滞涩,重重地堆积在殿中,嘉敏感觉胸闷头重,说道:“将窗户翻开一点儿。”
“你们这里有多少,我就买多少。”
“本宫要微服出宫,不成轰动宫中任何人。”
商主不屑道,“这位小哥,你如果不买,就请出去,你们不买有的是人买,我还要接待别的的客人!恕不送客!”
“传闻是唱当今国后娘娘的……”
“国后娘娘买粮,你们谁敢禁止?如果不卖就是与朝廷对抗!”阿茂厉声道。
商主意嘉敏穿着贵丽,举止不凡,觉得是大主儿,腆着脸笑着将嘉敏三人请了出来,好茶好座地服侍着。
几个彪形大汉悉数涌了出去。
“唉!可惜了!妖女祸国啊!国主刚迎娶国后,就产生了城民坠瓦、国中大旱的天灾,可见天命不佑,大唐要亡国咯!”
“仿佛是阿茂的声音。”
“比来城中大街冷巷,到处都传播着这支儿歌,大师晓得是甚么意义吗?”
出了宫门以后,才发明城中饿殍满地,饭铺、包子铺早早地停业,流民们与狗一起抢着渣滓堆里的鱼骨头,到处都是窜入城中的乡间人,逢人乞讨。
嘉敏气道:“你如果不说,谅你有十个脑袋也不敢。”
“是谁在哭?”
歌谣飘过,而街上的人却群情开端了——
“娘娘……”
商主被这平生厉斥惊醒了,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草民……草民拜见国后娘娘,草民有眼不识泰山,草民本身……本身……”他想了想,两只肥猪蹄般的手啪啪地掴着本身的脸。
“平时是平时,女人也不看看现在是甚么时候。”
“本宫另有一些事让你们去做。”
阿茂抽泣难继:“娘娘本身心中难受,就不要过问奴婢的闲事了。如果让娘娘心中再添了堵,奴婢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
嘉敏为出行便利,带着面纱,一副大族蜜斯的打扮,香温和阿茂则是跟从的奴婢、小厮打扮。
就在此时,昇元寺外的街道上俄然传来儿歌声:“索得娘来忘怀家,后园桃李不生花。猪儿狗儿都死尽,养得猫儿患赤瘕……”童声稚嫩,在春雨飘摇的街衢上格外清脆清脆。
阿茂忍不住骂道:“内里饿殍满地,你这个奸商,竟然囤积高卖,发灾黎财!”
“是是是,我也传闻了,朝中大臣三番五次劝谏国主,可国主不听,还差点诛杀了大臣……”
“买!谁说我们不买了!我们当然买!”嘉敏站起家,“并且我要以平常的时价全数买下!”
看着雨廊下饥饿的妇弱儿童,嘉敏心中说不出的难过,直奔城中粮铺而去,粮铺前站了满满一圈儿的彪形大汉,明显是为防流民抢粮。
“是……”阿茂擦了擦眼泪,“奴婢刚收了家书,去岁大旱,乡民颗粒无收,官府虽有拨粮,可都不济用,到了现在青黄不接的时候,父老乡亲不但连裹腹的粮食没了,就是春耕粮食也被劫匪抢走……奴婢的家父病重没有吃喝,方才已颠季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