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柔以提早封好的银两赐给了夜蓉,夜蓉领赏后谨慎恭敬地退于一边。
宣旨女官唱和道:
嘉敏笑问道:“这些鲜花又是作何用?”她的笑靥甜美,只因这些鲜花并不贵重,却又不晓得国主是甚么取巧的心机。
夜蓉姿势文静有度,面庞周正,最为新奇的是一身香气环绕,像是从百花丛中走出来的花香仙子,似是掌人间芳香之事。
温修容见再推委不得,也只好不再收下了凤印。
温修容蓦地想起,那还是在王府中提及一眼之语,顶多也只是做做梦罢了,没想到十余年后好梦变成了眼下的究竟,只是她又拿甚么与这位的年方潋滟、朱唇皓齿的柔情少女比拟?
“国主叮咛,早早地就让花房的内监们培植花草,说是要让mm的新房变成‘锦洞天’呢!”
“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
温修容笑道:“mm请看,这就是国主的情意了。”
周嘉敏讶然:“这些都是人间可贵宝贝,仅一颗已是代价连城,我以灯烛便可照明宫室,何必如此奢糜华侈,姐姐还是命人拿归去吧。”
嘉敏方才重视到她,一个美得发光的女人,遗憾的是,她的美艳中带着刻薄之气,只剩下皮相仙颜了。
周嘉敏定了定神,他为主,她便为后,他为布衣,她便是农妇,这平生一世,不管繁华贫贱,不管浮浮沉沉,她的命与他早已经系在了一起。
嘉敏见她口齿清楚,言语亲柔,心中也实在爱好,命道:“赏!”
温修容也感觉伤感,懊悔不已:“我要这一身泥塑肉胎有何用处!夫人生前对我相待不薄,我妄图宫中的繁华繁华,竟不知夫人早已作古,更不知娘娘这些年受了哪些苦头,这身华裳,我不穿也罢,我这就去要求官家,让我去为夫人守陵!”说罢她便要拔了头上的钿钗。
马上,又有十二个宫女整整齐齐地上前,排成了长长的一队。
本来如此!嘉敏心中柔情满溢,国主倒是故意,要将她这柔仪殿安插成玉宇琼楼。
再看宫内,主殿矗立云霄,台阶重重,连廊回旋,翼楼飞起,卷烟环绕,自此以后,这宫中的堆金叠粉处,是她再也逃离不了的处所。她的手心被国主紧紧地握住,那一刻,她从未感到如此安然。
“mm……”温修容以手巾拭了拭泪水道,笑了笑道,“嫔妾差点就说错话了,嫔妾怎敢妄自以姐姐自称?国后娘娘终究苦尽甘来,嫔妾真内心为娘娘欢畅。”
“哟,好一个‘锦洞天’,当真是斑斓繁华,让嫔妾本日大开眼界呢!”说话的不是别人,恰是一旁看着眼红的裴夫君。
周嘉敏奇道:“这又是甚么?”
她说罢,沉声叮咛道:“夜蓉,还不出来拜见国后娘娘。”
而温修容呢,与先国后的年事相仿,再过一年就是三十的年纪,比如春季的水中荷花,此后也只要枯叶相伴了。
世人一起膜拜下去,好一阵悉悉索索的裙裾摩挲和珠玉叮铃声,只见莺莺燕燕、姹紫嫣红地跪了一地。
温修容心中微微一叹,想来老天爷本就是不公允,赐给了小蜜斯家世、仙颜、脾气、才情,以及这美盛的春秋,而给本身的除了卑贱、大哥色衰另有甚么?
一个身着茈殷色宫装的宫女站了出来,叩拜在地:“奴婢夜蓉叩见国后娘娘,娘娘圣安。”
“姐姐!千万不成!”嘉敏忙禁止她,“原是怨不得你的,你又怎能见怪本身?”
国后册封大典在延英殿前昌大停止,主后联袂登级而上。
嘉敏忙以手制止:“这些就已经充足。”她一一抚摩着金玉器皿,点头奖饰,“小巧透漏,构造细巧,是为匠人的经心制作,只可惜奢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