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之间,轻曼的水袖中俄然刺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寒光闪闪,直逼皇上的面门!
皇后生辰,宫中大开筵席,朝廷命妇、后宫嫔妃妍丽融融地坐满了一堂,轻歌曼舞,琼瑶玉浆,于这豪华的皇家气象中又显些烦琐的精丽。
酒过三巡,皇后郁郁道:“这舞年年事岁类似,看得也有些腻了。”
嘉敏大恸,颤抖地扶住了薛九,颤声道:“薛mm,你如何这么傻?”
就在此时,殿中俄然传来盘碟摔在地上声音,皇后细眉倒竖,大为不悦:“是哪个宫女摔了东西?”
有牙尖嘴利的宫妃附议道:“想来,这亡国以后的舞姿别有分歧呢,妾身与诸位姐妹们本日也恰好能够大开眼界了。”
皇后是个在宫廷争斗中摸爬滚打过的,觑见这番风景,岂不心伤愤恨?
天子浑然忘了饮杯中酒,痴痴凝睇着薛九翩然起舞,不知不觉倾着身子,忘乎以是地赏识起来。
嘉敏起家到殿中心,行了一礼道:“霓裳羽衣舞为舞之大成,只要臣妇的姐姐才精于此舞,臣妇不会。”
殿中的乐声戛但是止,宫妃命妇们尖叫着躲开,殿中一片狼籍。
薛九死了,为了她固执的爱与恨。
鲜血如注,很快,她的舞裙被鲜血染红。
侍卫顺势将薛九反押按到在地,跪地向天子请罪:“卑职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丝竹管弦声复又响起,仙乐妙音,令人陶陶,薛九仿佛游龙,翩若惊鸿,舞姿惊心动魄,直将殿中诸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薛九非常安静,神采如常,乃至透着几分冷意:“夫人,你不消替我难过。从我得知曹公子已经身亡的动静后,我的心也跟着死了。”
薛九气味幽微,拼了最后一点点力量说道:“这一辈子总归是我欠你的……只要比及下辈子我再来还……”
天子情急避了头,玉案被掀翻在地,收回庞大的声响。
“是我害得你小产,落空了孩子!周嘉敏,你一向都将我当作好姐妹,但是自从我晓得曹公子爱上你以后,你就是我最恨的人!”
殿堂的金砖上都是血,血水在地上蜿蜒,浓烈的血腥气已经化不开。
她冷冷目光瞟到角落里的嘉敏,唇角勾起了意味深长的笑意,“本宫传闻南唐宫室的嫔妃能让杨贵妃的霓裳羽衣舞重放光彩,本宫活了半辈子,还从未得见这仙舞。太尉夫人既是南唐亡后,今夕良辰美景,不如太尉夫人献舞一支?”
薛九咽了气,胸前的鲜血玫瑰般散开……
嘉敏一身雅淡,恹恹坐在毫不起眼的角落里,纵是如此,那赵光义的目光仍然在她的身上流连。
如果那匕首再入半寸,便会马上要了他的性命!
那宫女叩首道:“皇后娘娘饶命!奴婢听到霓裳羽衣舞才一时分神,奴婢……奴婢会霓裳羽衣舞!”
此番言语教唆,更是将嘉敏置于难堪之地,她如果再推让,便当真是对当今圣上大不敬了!
半晌以后,薛九换上了霓裳羽衣裙,羽衣轻如蝉翼,飘旋如带,如果普通的舞女,如何能把握这轻若鹅羽的舞裙?
皇上对这个亡国以后竟有着打猎般的兴趣,频频借端召其入宫,这已让皇后极其不满,本日恰是她诞辰晚宴,皇上竟还是肆无顾忌,实在让她忍无可忍。
皇后撇了撇薄唇,“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