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这时,铁蹄阵阵,王继恩领一队禁卫赶了过来,王继恩呈上一袭华服,对嘉敏道:“吴王丧期已过,请夫人换了这身衣裳。”
“我被一个渔夫救起,或许我命不该绝,或许老天爷不想留你一人活着,想让我来照顾你,以是我又活过来了!”曹仲玄紧紧地拥住了嘉敏,历经千难万险,他终究还是找到了她。
嘉敏喜极而泣,泪如泉涌,扑在曹仲玄的胸膛前,她方才感知到这统统的实在。
“我……我是夫人的贴身奴婢。”
仲寓重重地点了点头,泪光班驳。
四人被追得狼狈,急仓促间,嘉敏脖子上的海螺绳断,掉在了港口地上,却偏巧那当初猛虎军的副将胡彪就在江上船埠做夫役,捡到了这个海螺,认出这就是当年大将军林仁肇的军令海螺。
李煜悄悄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柔声缠绵:“不要为我难过,这平生,老是我负你太多……你要好好地活下去……晓得吗……”
前来送行除了李仲寓和南唐故臣以外,另有一些敬慕李煜才德的百姓,可他们也只能躲在暗处悄悄地哭着。
下人们悲戚喊道:“老爷……”
嘉敏心中亦是千言万语,她扶起仲寓起家,眷眷道:“罢了,你现在娶妻生子,有了本身的家室,在京中也是生根抽芽了,如果你随我们一起走,让你们妻离子散,我心亦不忍。幸亏天子并不难堪你……寓儿,你也务必保重!”
“儿子府中还稀有十口人,哪儿也去不了,何况皇上待我并不苛待,我在汴京无性命之忧。倒是母亲,”仲寓看了看曹仲玄,说道,“曹公子是好人,必然不会虐待母亲,母亲还是快随曹公子走!”
他为甚么不早来?
仲寓道:“母亲安然返来就好,此次若不是曹公子出谋策划,只怕不能胜利救出母亲。”
生已如此煎熬,死,才是他的归宿。
曹仲玄!
嘉敏冷冷道:“换服?公公要带我去那边?”
太尉府。
李煜生硬身子,哽着最后一口气:“承诺我……要好好地活着……”
因而便放他们通行,元英和骏驰正要跟在他们身后畴昔,未推测被官兵拦了下来,官兵喝道元英:“站住!”
马车一起狂飙突进,跑了大半日,一向到山谷岔道处才停了下来。嘉敏出了马车,朝几位蒙面人盈盈一拜:“多谢大侠相救,只是不晓得大侠贵面?也好待民妇来日戴德回报!”
嘉敏还是痴痴怔怔:“你不是已经被水冲走了吗?”
李煜欣然地闭了双目,那因毒发作而蜷曲的身子垂垂冷了……
王继恩的嘴歪了歪:“可由不得夫人!”他话音刚落,数个禁卫上前押了嘉敏、元英一起上了马车。
她不甘心,好不甘心!
曹仲玄杀出了一条血路,骏驰为挡一个兵卒,胸前被刺了一刀,曹仲玄折身归去,救他出来。
李煜转过身,对府中人豁然道:“不必为我难过,彻夜都散了吧,只愿你们今后再也不要跟错了主子。”他端起御酒,再无游移,一饮而尽!
但是,没有效了!李煜饮下了那杯毒酒,毒性很快发作,李煜渐渐地倒在了地上。
他总说要她好好地活下去,可今后的光阴中,又如何能捱畴昔那一日日的暗淡?
副将胡彪眼尖,那被追的人是国后,大声道:“国后娘娘在此!兄弟们护送娘娘渡江!”
曹仲玄又是心疼,又是顾恤,将她拥得更紧,“对不起,是我来迟了。今后以后,我再也不会罢休。”
求死不能,莫非,此生只能如此苟延残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