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日里不晓得那里寻了一本《沽酒集》,国主倒是看得兴趣盎然,不时在辞章上点评一二,圣颜大悦。
“可真是奇特了,迩来文臣的词作官家都不肯意读的,克日里倒是对这本《沽酒集》情有独钟。”
那么,他身边的那位红颜美人必然是当今的国后吧。
“这……”国主一时被问住了,他只顾着中秋夜出来玩耍,未曾想过还需求一份邀函。
国主意到黄公子,心中也实在喜好,他向来爱好长得一表人才的人物,这黄公子第一次相见,不但被他的边幅震慑,更被他的诗书内蕴之气所吸引,真的是越看越舒畅。
“是文苑馆内黄芸集四海的词士骚人编辑而成,这沽酒集倒是取了个雅名儿,诗词如酒,文章如饭,诗与酒,墨香与酒香,人间雅物,又是俚物,叫人欲罢不能。”
国主携国后之手,从香车中出来,他们扮作繁华高门的伉俪,身后的姚海、庆奴、元英等等亦扮作陪侍的奴婢。
国主哑然笑道:“词臣们在宦海中混得惯了,所作的词都有一股浊气,唯有朕手中的这些词有着天然不似雕饰之态,皆是入林人率性而发。”
街上的各色月饼披发着淳郁醉人的气味,喧闹的贩子上挤满了购买蔬菜鲜肉的妇女。
庆奴欣喜道:“官家这些年温勉有加,将大半的精力都付诸了国政当中。可奴婢晓得诗词才是官家的一片澄彻清宁地步,何不趁秋高气爽之时,去寻访文苑馆的佳词丽句?”
嘉敏温然笑道:“夫君此时不是已经是自在人了么?”
只是他眉宇间有一股凌然的狷介之气,如冰山雪莲,如水中芙蓉,亦如深涧幽兰,不成肆意侵掠。
国主克日在朝政以后醉心诗词,不但本身偶感而发,也常常命文臣骚人填词作赋,只是自从文豪冯延己归天以后,泱泱南唐不但日渐闪现衰颓之势,就是文人骚人的风雅盛事也大不如畴前了,能赋出新词的人更是了了无几,国主自娱自乐,偶然候未免感到孤傲。
那当中的一个豪杰人物,禀异瑰姿,身形纤长,腰肢如若无柳,更兼模样清俊,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鼻丰而直,眸黑而亮,肤色胜雪,好一个斑斓风骚的人物,与国主比肩而立时,当真是赏心好看。
舟夫恍然说道,“本来是黄公子所请的佳宾高朋,还请小爷呈上邀函。”
“文苑馆的斗诗花船但是哪一座?”
半晌,有一叶雕花轻舸悠悠从湖心上来,轻舸上的舟夫朝国主作揖问道:“不晓得高朋是要上哪一座游船?”
而湖中几艘花船轻浮于湖面上,更石打扮得如同琼楼般,丝竹管弦之音、盛乐锵锵之声,竟相争斗,遥遥一望只感觉如坠九霄瑶池,当真是好一派附庸风雅、酒娱游盛的风景。
国主感念地握住了嘉敏的手。
“一部收录当今词人的词集,朕看着感觉别致,也有很多畅怀抒意、神秀天然的佳作!”
国主阖上词集,掩卷深思道:“朕恍忽还记得好久好久之前与冯相、与七弟、与朝中权臣们在玄武湖畔的诗画会,当时候,朕还只是个王爷,这些年倥偬飘忽,朝政噜苏毒手,总觉舒心畅怀事少,忧思悲伤事多。”
刚才从舟夫手中接过词作后,她一见之下,几欲晕厥,未曾推测,本身所钟情的男人本日竟来至了画舫。
“只要夫君待我是至心,夫君在那边,我都相随,不管夫君是万人朝贺的一国之君,还是路人不识的山林农夫,我的心亦如你的心。”
文苑馆内本日的诗会安排在玄武湖中之舟上,岸边以灯笼装点,柳梢拂水,水中映烛,烛光衬月,月色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