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国主愣住了脚步，殿外风声雨声杂糅，淅淅沥沥，落得民气里也像是千挠百抓似的，一颗展转几次的心无处安设。
菁芜捂了嘴，奇特地一笑，“瞧娘娘急得跟甚么似的，奴婢都已经措置安妥了。”
……
国后的心已经凉了半截，幽怨道：“官家彻夜不留下来么？”
这些年的痛苦、热诚，以及压抑，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傅母得了娘娘的一笔银子，公然办事利索。奴婢送她出宫的时候，已经在她的茶壶中悄悄做了手脚，明日那傅母出城喝了茶水，就会一命呜呼，死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今后国后想要昭雪，也是不能了。”
国后勉强一笑，神采间却多了些凄迷，以及，无言的哀婉。
夜色已深，国主从瑶光殿出来后，并未回到清晖殿，而是单独一人来到了澄心堂书房中，手握住一支枯笔，想要赋一首词，却发明本身竟无处下笔。
国主凝睇画中人儿好久，唇际不知不觉漾开了温情的笑容，可垂垂地，那笑容呆滞成苦涩的笑意。
窅美人扬了扬眉，“甚好！谁能晓得本日小皇子跌足的处所，被傅母提早倒了很多水！他出错跌入水中倒也不奇特了。”
国主喉结涌动，低低道：“朕晓得。”他闭了眼，下了最大的决计，很久，才沉缓道，“她养好病后，朕就会让她走，你存候心。”
抬了头，一眼瞥见墙上挂着美人图，那副美人图还是他数年前所画，光阴荏苒，现在画中的色采不如往时鲜研，可画中人儿的垂眉敛首，微微含笑，一清楚就是嘉敏。
菁芜嘎嘎地笑着：“恰好傅母又一口咬定是国主的小姨子推了小皇子入水，本日国后与小娘子的一场好戏真是都雅呢。”
国主怔怔无言，耳鬓厮磨十年伉俪，这份深重的交谊，早已让相互熟知相互，他感遭到了来自背后的颤栗，那温热的心是如此不舍、如此地难过。
窅美人蹙着的眉心伸展，欢乐地落了座，“我要她们姐妹反目成仇，要让她们相互恨死了对方！”说着，窅美人俄然笑了起来，笑声锋利，划破了凄冷的秋夜，她的目中精光熠熠，“我的苦日子终究走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