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她不顾孱羸的身子,也不顾外头已是沉沉暮色,仓猝出了蓬莱院,径直到静德寺院焚香诵经。
守在内里的宫婢沛白出去禀道:“是一只猫,刚才从房梁上跃畴昔了。”
思来想去,她竟是甚么也做不了。独一能做的就是在寺院里为国主与国后祈福,祷告他们能安然安康,度过这一灾害。
真正让国主蹙眉忧怀的是国后的病,自那夜秋雨以后,国后的身子亦像是垂垂枯萎的树叶,一每天残落下去。不管太医调制了多贵重的药,国后总不见转机,病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多,常常发作起来的时候,国后感觉六合扭转,转动不得。
菁芜有些惊骇,讪讪地笑了笑,“奴婢当然晓得,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再留那对姐妹在宫中岂不是多余……”
两人在彩阑苑中暗害了大半夜,一抹暗淡烛火腾跃着鬼影似的火光,在主仆二人的面上投下浓浓的影子。
一时候,瑶光殿里又是一阵慌乱,宫人们手忙脚乱地将国主抬到了龙塌上,太医们忙得前前后后,脚不沾地。
主仆二人正说着,俄然窗户里闪过一争光影,惊得窅美人厉声呵叱:“是谁?!”
国主情急之下唤了她的闺名,国后绽放出一个惨白的笑容,仿佛她也信了,她信,她的病熬过了这个萧瑟的春季、冰冷的夏季以后,在春暖花开的日子里终能好起来。
国后声音又细又软,抚摩着本身凸起的脸颊,悠悠问国主道:“臣妾的病容干枯蕉萃,是不是很丑?”
“好……好……朕就听你的……朕要珍惜身子……”国主不知所措,语无伦次。
几今后,国主亲侍汤药,衣不解带,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起家的时候双眼一黑,便一头栽倒在地。
窅美人翻开窗户朝外望去,窗下的花丛摇摆闲逛,一只大花猫的尾巴敏捷消逝在花丛中。
……
国主握住她的手,那么有力,那么果断,“娥皇,你要信赖朕,朕会一向陪在你身边,朕会不吝统统代价医好你的病。”
自此以后,国主再也没有去蓬莱院,而是宽衣解带、彻夜达旦地保护在国后身边,他白日上朝,早晨照看国后,亲身一口一口地喂国后喝下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