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众朝臣竟然齐齐跪地要求。
孙晟道:“官家!萧大人道情朴重,志量刚正,佳誉在外,如果官家一气之下斩了萧大人的头,此后朝廷上另有谁敢说实话吐真言?”
国后唬了一跳:“太子不是方才被立么?又如何惹了官家活力了?”
“但望之不似人君!”萧俨终究说道,他是朝中出了名的刚正廉洁之人,这类话也只要他才说得出口。
他还要絮干脆叨地说下去,国主听得腻歪了,挥了挥手表示他住嘴。
国主从宝座上倏然站起,气得满脸紫涨,指着萧俨厉声喝道:“危言耸听!危言耸听!来人!快来人!将他拖出去!”
太子被光政殿抬回东宫以后,撅着屁股在床榻上躺了半个月。
很久,他才降落道:“散朝。”
他顿了顿,不晓得是否该说下去。
国主大怒,气得髯毛都翘了:“猖獗!!”
萧俨作为太子的亲信,劝太子不成放在心上,太子涓滴听不出来,国主的那句“朕要召回你皇叔景遂,命他为储君!”始终缭绕在他的脑海中,如何也挥之不去。
国主颓废地跌坐在宝椅上,任殿中的要求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太子一党更是意气风发,朝廷的别的官员也是望风而动,每日里往宫处凑趣拜访的络绎不断,几近要踏破了东宫的门槛。
国主本是一句气话,没想到太子心性逼仄,不能容半句。
潘佑又说道:“储君之重,众心所恃,俄然改立储君,天下必乱……”
……
皇叔李景遂已成了他摆脱不掉的恶梦,除非,只要将他杀了,他这太子之位才坐得安稳。
那一日,国后在瑶光殿里细细地打量着一排宫女,筹算挑了作为郑王跟前人,也好让皇室血脉持续……
萧俨跪在了地上:“官家息怒!微臣是心火急切才口出大言,但满是出自一片至心呐!郑王才高八斗,论诗词文章,天下无可比肩着,但是诗词文章与治国论政大为分歧!郑王志不在朝堂之上,如果竭力而为,只怕此后……此后会有亡国之恨!”
国主终究下旨,立皇宗子燕王李弘冀为太子。
国主沉不住气了,忍着脾气再问了一次:“如何呀!”
声音蓦地间增大了很多,逼得那些勾头的臣子都打起了精力。
国后卸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就连头疾发作得也不那么频繁了。
自那以后,他变得新怒无常,动辄痛骂,摔打东西,只因为国主的那番话时候如丧门钟普通敲打在他的头上,让他每一夜都会惊醒。
说来,燕王李弘冀被立为太子以后,由润州搬家到东宫,自此过上了东风镇静的日子,夜夜歌乐,言行间更肆无顾忌、不尊法度,就连国主的旨意也常常违背。
终究,太子铁了心,将他的皇叔李景遂以一杯毒酒给毒杀了!
萧俨道:“微臣觉得,千万不成。郑王自号‘莲峰居士’,每日诗词歌赋,不睬朝政,况生性澹泊,柔嫩多情,固然贵为皇子,但……”
国主的话像是丢了一颗石头到大海,半天也没起任何波纹。
国主终究忍无可忍,那一日将太子叫到光政殿,厉声怒斥了一番,哪知太子涓滴不知改过,还无礼顶撞,惹得国主大怒不已,又想到他在常州违背本身的圣旨,竟然斩杀了十万的俘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命大监取了打毬杖,狠狠地打在太子身上。
直打得他皮开肉绽,还不解气,指着他的鼻子痛骂:“朕要召回你皇叔景遂,命他为储君!你觉得你的太子之位坐得稳吗?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