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和白蓉在木隔外低声扳谈,虞清嘉躺在床上,听着窗外风的声音,垂垂失神。
何广见慕容檐很久不该,他悄悄皱眉,肃容道:“公子,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公子卧薪尝胆三年,等的便是这一天。起兵机会稍纵即逝,公子切不成踌躇。”
他有些遗憾地想,虞清嘉承诺给他的同心结,现在还没编完呢。
虞老君正式入土,虞清嘉也生了一场绵长的病。
“公子。”一个蓄着长须、文质彬彬的人接过话, 他身穿青布长袍, 宽袍大袖, 身材清癯不足, 看着却并不健朗。他掩唇咳了两声, 说道:“赵军五万人马来势汹汹, 中秋那天潼关城郡守忙着大摆宴席,道贺节日,忽视了城中戍守, 再加上先前赵军派了大量细作混入城中, 大肆鼓吹耿老将军已经死在狱中, 不日尹轶琨就要来边关清理曾经反对他的人。军民民气惶惑, 赵军趁机偷袭,潼关不出两日就被攻破。潼关一旦城破,西都洛阳危矣。此地易守难攻,而赵军所需粮草援兵能够从长安源源不竭运到边疆,待赵军在洛阳一带站稳跟脚,前有银河天险, 背后靠着赵地国境,赵军再无后顾之忧,一旦长安、洛阳构成掎角之势,邺都之困近在面前。”
阿谁端茶的丫环是虞清雅的眼线,本来就不坏美意,虞清嘉将计就计,趁着丫环不备本身在茶里混入药粉。野猫也是虞清嘉提早找来的,发明下毒后统统人都本能地防备凶手,怜悯受害者,很少有人想到,往水里下毒,另有谁比本身脱手更便利呢。
她带着一身欢乐和等候返来,虞清嘉乃至在路上就想好了要如何和慕容檐说,但是等她排闼而入,却只剩下一地落叶,满室沉寂。
虞清嘉合上手掌,将同心结攥在掌中。内里万木冷落,虞清嘉发丝混乱,衣袂在风中瑟瑟飞舞。她看了半晌,眼睫低垂,声音轻不成闻:“我的同心结编好了,但是你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