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在太子面前,特别是无旁人时,他的眼神也好,还是语气都是那么和顺,充满着宠嬖的意味。
「这如何能够?爹爹如果晓得了,还不得再罚我一顿!」爱卿赶紧道。
「殿下,抱愧,部属返来晚了。」
「我没有,唉,总之,我抄就是了。」爱卿瞪了小德子一眼,嫌他太多话,「去,让御膳房筹办点心,景侍卫返来的晚,都没用饭呢。」
「是,殿下。」小德子卖力地替太子磨墨,书案上堆着这么厚的一迭白纸,这罚抄恐怕要抄到半夜吧。
「也好,您的《品德经》不是还没背熟,下次太子傅考您默写,就不消我帮您扔纸条了。」景霆瑞笑着道,却惹来爱卿一记拳头。
景霆瑞停下笔,甚么话也没说,只是换了左手执笔,然后右手抱稳太子的腰,让他靠在本身肩头歇息,就以这类不天然的姿式,花了两个多时候,他就替太子罚抄完了。
书房内是宫灯高悬,敞亮如昼。太子爱卿果然是站在梨花木书案的背面,一边默念着《品德经》,一边用小楷誊写在宣纸上,铁划银钩一笔而下,如行云流水,美不堪收。
「瑞瑞……。」爱卿的面孔红彤彤的,伸脱手,悄悄扯了扯景霆瑞的衣袖,「对不起,我又给你惹费事。」
「对了,殿下,我给您买了糖人。」景霆瑞蹲下身子道。他每次出宫返来,就会带些好吃的东西,像冰糖葫芦,麦芽糖人等等,这些东西在宫里头吃不到。许是宫人们嫌弃做工粗陋,又不干净吧。
不过,他毕竟是太子殿的人,以是景霆瑞每次奉旨出宫,爱卿就很不镇静,那的确是盼星星,盼玉轮般地等他返来。
「嗯!」爱卿重重地点了下头,不管是甚么事,只要瑞瑞说没甚么,那就是没题目的。
「是啊,今个儿殿下犯了错,抱着公主跌了一跤,皇后可活力了。」小德子极小声地说。
爱卿凝神静气,很想一口气把余下的都誊写完,但是之前内心惦记取瑞瑞还没回宫,数了数,从午后到现在,也就抄了四遍,现在瑞瑞返来了,陪着他了,可他又静不下心来了。
「从午后开端,大抵……」爱卿顿了顿,「有三个时候了吧。」
但他比来越来越体味到,权力是如何一回事?因为只要父皇一个眼神,景霆瑞就不会再听他的话了,并且也不会奉告他去了那里,去做甚么,让他非常担忧。
「皇后不准您坐在椅子上抄书,以是才把这里的椅子锦墩都撤走了吧。不过,只要不是椅子就成了,您坐这儿也一样的,剩下的,部属来写就好。」
「呵呵,他终究返来了!」撂下羊毫,爱卿就像一只欢畅的小兔子,直奔殿门而去,留下小德子仓猝地替他清算羊毫、纸张,才写好的字可不能弄脏了,还得拿去给皇后瞧呢。
「甚么?」那双乌黑澄彻,好像星空般的美眸,俯视着景霆瑞。
「没有吧,前殿的春汐姐姐说了,景侍卫返来,就会让他立即来书房见太子的。」小德子递上一盏新沏的冰糖红枣茶给太子,「殿下,您渴了吧?歇歇在写。」
「是!殿下。」小德子报命,一溜小跑去了。
「瑞瑞?」爱卿看着景霆瑞,不明以是。
爱卿回到桌旁,小德子已经铺好一张宣纸,象牙管的狼毫笔蘸饱墨水,就等太子来挥毫了。
「嗯……他到底跑那里去了?」爱卿苦皱着脸,才端起青瓷茶碗,就听得外头一声宏亮通报,「太子殿下,景侍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