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忠的这番话说的很隐晦,也直接言了然眼下清军所处的倒霉局面,而作为一军统帅的蔡天泽内心也很清楚,昨夜以后两军气力算是完整颠了个。
此时,船埠外的江面上,穿戴清号角褂的谭胜全部身子浸泡在冰冷的江水中,怀里正搂着块木板试图往江心划动,在他身边堆满了跳水逃命的清兵。
因为清军战船爆炸和燃烧导致水面上飘满了碎裂的木板等船只碎屑,是以世人很轻易就找到了能漂泊起来的支撑物,再加上男人们大多都会水,使得能顺江逃脱的机遇更大些。
“鞑子的船被烧的差未几了,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此次大营被偷袭,最多是个连带任务,此次被光复军偷营丧失了雄师的粮草和战船,这丢官罚俸的惩罚必定是少不了的。
“大人,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办?粮草丢了,战船也被焚毁大半,再加上药子存量不敷,如果按原打算北上与贼寇水军决斗,怕是不当吧!”
“特工?”
一旁的庞良骏和廖忠等人惊叫道。
望着毁于一旦的粮库,蔡天泽和纳尔布二人此时的神采如丧考批,五千石粮食啊!一夜之间就这么被烧毁的一干二净,这但是定南将军、经略舒赫德大人四五万雄师急需的粮草,粮食如果没了,雄师可要断炊了,到时候舒赫德见怪下来,这失船、失粮的罪恶一齐降下,他蔡天泽可就万死莫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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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就有几人从船上跳入水中,而船上的清军八旗兵仍然不依不饶,不断的用手里的弓箭和鸟铳往水中击发,试图将方才跳水逃生的几人给打死,清军不要命的射击仿佛起了感化,几具尸身自战船边漂泊了起来,恰是方才跳水逃生的那几个光复军的男人。
“纳统领,这里除我以外,就数你的官职最高,现在这个环境,你说该如何办吧!”
分开粮库后,蔡天泽等一行人又来到了船埠,此时船埠上本来密密麻麻停靠的战船却没剩下几艘,剩下没点着的战船也只剩下本来的三分之一不到,且为了遁藏大火被开到了阔别船埠的处所。
凌晨,清军海军大营,已经被烧掉大半的海军营地浓烟满盈,到处是烧毁的清军军帐和烧焦的尸身,很多清兵因为来不及逃出火场而被大火吞噬,氛围中飘散着一股子焦糊的肉香味,让人闻之作呕。
参将庞良骏看着烧的焦黑的大米,不由狠狠的吞了口唾沫,神采也不多数雅,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谭胜转头对身后几个男人说道:“大师找些能浮起来的物件,跟着我往对岸游!”
船埠上的药库也给光复军的贼人给炸了,固然还剩下百十条船,但是没有了火药,船上的火炮和火器就是一堆废铁,落空而来火炮的助力,要想在江上打赢光复军可谓难上加难。
不是因为大营被夜袭而忧心,而是心疼这么多大米换成银子的话但是个天文数字,早晓得彻夜有贼人要来偷袭,前些日子应当让看管库房的库子们多倒卖些粮食出库的,归正迟早也要被烧毁,不如换成银子划算。
大火烧毁的不但是清军的营帐,还包含很多战马的粮草、堆积的干柴和兵器等一应军中物质。
很多先前跑出来逃过一劫的清兵现在大多都魂不守舍,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看着面前的惨景群情纷繁,另有些人干脆就坐在地上看着大火残虐以后的大营和船埠发楞。
当蔡天泽和八旗统领纳尔布带领一众亲兵观察烧毁的营区时,很多慌乱、发楞的清兵看到总兵大人呈现,下认识的便跟着二人前行,比及了粮库的时候,已经堆积了好几百人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