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香仿佛生了腿,从他的鼻尖钻出来,勾得他肚子里的馋虫要大闹五脏庙。烛渊几近是迫不及待地叼住了那块肉,还何尝到味儿,便“咕噜”一声滚进了胃。他愣住了,下一秒胖爪带出一道残影地想去拍云采夜搁在桌上的手肘,何如爪子太短,只能扇出几缕风。无法,他只能双目圆瞪着云采夜,企图师尊能读懂他眼中的巴望。
“阿弥陀佛,大师兄,禁止。”青释又是一声感喟。
裳兰天女愣了一下,顿时昂首望向面前的青年,只见他紫色的衣衫在风雨中微微飞舞,像九重天上虚无缥缈的浮云,看得见却摸不着。
而烛渊早在青释给云采夜夹肉的时候就放开了他的衣衫,转而用两只短粗前肢堪堪搭在桌边,蹬着云采夜的大腿用力看着碗里的肉。他确切有些饿了,此时闻到肉香,便勾起了肚里的馋虫,只是底子够不到。
细雨未几时便渗入了他身上的灵气罩,飘摇着想要沾湿他的薄衫,在桃花苑中踏起波纹,一圈一圈,一道一道,泛开无边的清冷。
“烛渊一贯与我靠近,连你们酒嶷上仙和歩医上仙都近身不得,还是让我抱着他吧。”看到青鸢难堪的模样,云采夜顿时出声打圆场。
因为克日来都忙着奶孩子,云采夜已经好久没有下凡“多管闲事”了,仙界众仙乃至用“云采夜究竟何时再次下凡”为由,开盘下注,设了赌局。再因云采夜的小门徒烛渊丑得人神共愤,却被剑神大人宠得天怒人怨。其表面和宠嬖程度成反比,让众仙一度觉得剑神的审美异于凡人,送的礼品也开端奇形怪状起来,不再送些美轮美奂的器物,反而找了些不堪入目标玩意来。
云采夜闻言一愣,他差点忘了烛渊还未长大。固然已是仙体,但仍需求进补灵食来发展,便答道:“应当是的,去用早膳吧。”
青鸢咬着后槽牙,差点没把手中的竹筷撅折了。而青莺早就红了眼眶,一脸悲伤欲绝,师尊竟然……如此宠嬖小师弟……
裳兰天女没有打伞,身上淡紫色的长裙轻垂至地,在云团上漾开。她胸前衣领开很低,盈盈春光尽露。冰冷的雨丝落在上面,又跟着她的呼吸轻荡,身姿撩人,望着云采夜的眸光似春水潋滟,娇颜含笑,手中一张素帕被她严峻地缠绕在指间,远了望去,两人同为淡紫的外衫倒真如一对良伴。
青鸢被这眼神吓了一跳,再定神一看,只见小师弟明显是用无辜水汪的大眼望着她,莫非本身方才看错了?
“我晓得了。”云采夜淡淡开口,清润的声音仿若阁外淅沥的天雨,落在闻声人的心上,“烛渊还在睡,等他醒了,你再奉告他我有事出去了,让他乖乖等我返来,不要闹。”
但青鸢听到这声音却觉得小师弟饿了:“师尊,小师弟是不是饿了?”
而烛渊被云采夜用天灵地宝整日滋养着,长速惊人,不出几日便能站在云采夜的腿上,再够着后者的脖子了。但即便个子长了,心智却像是未野蛮般,半晌都离不得云采夜。云采夜在主室旁为他斥地出的暖阁的确就是安排,只要堆放杂物这么一条用处。
这日,卯时一刻,拂晓时分,仙界下起了细雨,淅淅沥沥和着环抱着仙界的云雾,很有种凄婉哀怨的意境。
但当裳兰天女失魂落魄地进入寰宇殿后,看到殿中诸位仙子天女清一色的紫衫白裙和她们手边的与本技艺上如出一辙的青伞,感觉胸口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