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渊被云采夜亲了爪子,表情大好地呲开了嘴巴。固然他的满口尖牙并欠都雅,但云采夜却不嫌弃,还是和顺地看着他。烛渊收回爪子,在蓝星石上戳了几下——他的影象和目力都很好,早就看清并记下骨墨是如何翻开这盏莲灯的。
他本来是想带烛渊下凡来玩玩的,却没想到害烛渊受了这么严峻的伤。云采夜在内心思考着要不要再在人间界多逗留几天,等烛渊的鳞片长好了再归去?毕竟说实话……肚皮没了鳞片的阿丑变得更丑了,如果现在就回云剑门,不晓得仙界又要传出多少闲言碎语了。
“等你化形了,徒弟就教你练剑。”
云采夜在看清烛渊的伤势后不由拧起了眉——烛渊右爪至腹中位置的鳞片都被掀掉了,暴露底下赤色恍惚的红肉坑。
烛渊一向缩成一团,像只小球般圆滚滚的。因他一向没有甚么反应,云采夜有些担忧——固然小门徒已经是仙体了,但他毕竟还小,被骨墨那么一摔,也不晓得伤得重不重。
烛渊捧着这盏星莲灯,往中间吐出一小团蓝色的火焰,扑灭了莲灯的灯芯后捧至云采夜面前。
罢了罢了,云采夜思忖半晌,还是决定等烛渊肚皮上的鳞片重新长好后再回云剑门去。毕竟他也不能让烛渊一向窝在水云阁里比及鳞片长好才出去。
云采夜揉了揉烛渊露在内里的两对小肉翼,感受有些硬,仿佛是内里的骨头开端发展了。他想到这几日烛渊抱起来更沉了,估摸着再过不久,小门徒便能够化出人形了。
唉,也不知阿丑甚么时候才气化形。如果化形了就没这么费事了。
那盏莲灯衬着轻晃的蓝焰,如同凝集了无垠夜空中统统的星斗般,夺目而灿烂。
云采夜从烛渊腋下把他抱起搂入怀里。下一刻,白净如玉的手指便覆上那没有鳞片庇护的软肉,悄悄摩挲着。云采夜感受着那处传来的温热和跟着小门徒呼吸而产生的起伏,不由软着声音问道:“还疼吗?”
那是一颗水滴状的蓝星石吊坠,内里星光荧荧——也是骨墨最后拿给他看的那盏蓝星石莲灯。
烛渊听到云采夜的声音后哼哼唧唧着翻了个身,摊开肚皮,展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云采夜。
他本来筹算直接带着烛渊飞回云剑门再为他检察伤势的,毕竟如果真的伤得极重,他也好寻歩医来为烛渊疗伤。但不知为何才行至半路,烛渊就在他怀里挣动起来,哀声喊着,仿佛是伤口痛到极致了普通再也忍耐不得。加上天雨雨势逐步变大,在他御剑飞翔时从伞外吹了出去,云采夜就只好先带着烛渊来这个小亭子避会雨。
云采夜闻声赶紧摸摸烛渊的额头,无声地安抚着他。然后用灵气将本身身上的湿气蒸干,取出歩医赠的仙灵液,倒在烛渊那血肉恍惚的伤口处。不一会那伤口便结了痂,再等半晌,那暗红色痂渣也掉了,暴露上面新长出的粉色嫩肉。
云采夜不由攥紧了拳,深吸一口气——
之前在尝试室的时候,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兵器,冷酷非常。或许在那些人看来,他们这类出世在培养皿里的胚胎,底子就不是亚犹龙的后嗣,只是具有生命的生物兵器罢了。
云采夜带着烛渊在破云峰山间一处小亭停下时,他浑身高低都被雨水淋湿了。墨色长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侧,纤长的睫毛并做几簇,谁能想到——仙界曾经风华绝代的剑神,现在竟然衣衫不整,狼狈不堪地躲在这个山腰上的小亭子里避雨。
云采夜叹了口气,由着他去了,乃至还紧了紧抱着烛渊的手臂。